坤灵cv:叽崽(北京话)
阿拍色鲁cv:夏颜(普通话)
古果琼玄cv:夏颜(普通话)
杏花伊斯明cv:凉凉(维吾尔语)
坤灵:坤灵。
那是一种最初的称谓,将自我与混沌苍白分割的初始。那是一种明目张胆的遮掩。
大地的神灵——没有实质意义的称号,没被人期待照耀过什么的太阳,弱小的、毫无威胁之力的婴儿。这才能躲过善于谋算的目光,苟延残喘。
我在听到自己的名字那一瞬间知晓了这些含义,在同时为自己的生命的存在和母亲的痛苦而想要流下眼泪。那黑色的目光中的信息压来,我尚未知晓呼吸是何种滋味,便率先学会了窒息的烦闷。
我生而为审判、为复仇、为母亲,却从没有一刻是为自己,徒有高尚的美德却又并不出自我的本心,徒有渊博的知识却又应剔骨还给母亲。徒有呼吸、心跳、脉搏,美其名曰能够思考和决策的头脑,却又是一场终究会散去的梦,尚未迈出第一步却已背负使命,尚未真正活着却已身死。
这就是组成我的东西,我是一个可怕的梦。
也许母亲不该给我那所有长姐拥有的美德,这反而会庸人自扰。多么可笑!不属于我的情感,我却在看着那一汪混浊中挣扎的生灵而心碎;不属于我的过去,不涵盖着我的未来,我却真情实感为其操劳!不属于我的梦,我却为了母亲的自由而献祭我的所有!
众生:神明大人。在天之伟大。
求求您,结束这苦痛的寒冷吧,结束这地狱般的业火吧。我们想要顺利地呼吸,求求您,祈求您,我们将愿意万世万代传颂您的名字,您可是大地的神明啊。
阿拍色鲁:“该回去了,坤灵。”
坤灵:“是啊,我们可以回到天上……可是它们只有这片水域,我的阿克拉。”
快说吧,我亲爱的、注定要辅佐我的智者!快说你会和我一起走向注定毁灭的结局,快说你愿意永远追随我!哪怕我的最终的决定是自刎,是沦落为和那些生物一样挣扎着的局面。哪怕我会落入凡尘,成为众生滋养的苗床,快说你会理解我的沉重,理解我的苦涩,理解我的自毁和迷茫!理解我的一切!
阿拍色鲁:“我想让你永远当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坤灵:我猜我笑得很完美,我汇聚了所有太阳的美德,我得到了母亲的真知,我怎么可能伪装不了这点心思?
无妨!我知道我终究将要走上一条不会被所有天神理解的道路,于是我最后给我的阿拍色鲁送上祝福、送上忠告,送上我不会被解答的疑问。我不知道她是否会理解我的决定,因为我们从根源开始不一样,她的出生是一场被祝福的美梦,而她的未来将以永恒为单位展开,而我将会再次终结,然后新生,再度来到天空之上。
我会明白我的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吗?等我体会过死亡,我才会真的明白活着吗?到那个时候,我才会知道我应该往何处去,是否应该选择阿拍色鲁作为我的阿克拉,亦或者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解救母亲,来面对自己终将全部还回去的未来吗?
这是我的一盘棋,而我已然坠落为那棋盘上的一子。
这便是我最后的、永恒的反叛。
古果琼玄。我不会是她。
更多的时候,我并不把古果琼玄当成是我的第二个名字,我的心灵和思绪在她肉体的牢笼,透过她的双眼中注视着一切。我藏在她的眼瞳后注视着我的故人,阿拍色鲁,塔里拉的天人,天青,懦弱的人,神明,大家的老师。
我从未有机会掌控那具身体,于是我大部分时间只能静静地思考,透过王的双眼观察,像是看一场身临其境的戏剧。我随着古果琼玄一起注视着阿拍色鲁,看着她犯错,看着她依旧不知疲倦地玩着她的恋爱游戏,沾了满身的灰。多有意思,多无聊透顶,可是却让人移不开视线,这样的人能够成为我的阿克拉吗?
她这次能理解我吗?在她走过人间经历了这一切后,她能理解我的宿命,继续和我站在一起吗?
可是她看起来那么软弱,总是哭泣,总是心软,仗着自己是阿克拉肆意选王,明明她所想要得到的“坤灵”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和她能够呼风唤雨的本事比起来,阿拍色鲁拥有的是一颗过于柔软的心脏,我伟大的母亲怎么会觉得这样的人会足够特殊呢?偶尔的思绪中,我想起一切尚未开始的时候,那位金色的阿克拉告诉我的,我将会用自己的心去评估阿拍色鲁的资格。但为什么是她有资格被我评估?
当古果琼玄和阿拍色鲁缠绵的时候,我如同一个幽灵般静静地注视着,她怎么能被凡人囚禁?她怎么心甘情愿就蜷缩于此?不过倒也正常,她总是如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忙着上演自己的恋爱喜剧,而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选择性地视而不见。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施展开的余地,如同一位真正的孩童般,我抱着膝盖一直看着古果琼玄的行动,一直到一切的终末。
净罪之火,可是什么是罪孽?什么是正义?这些问题随着高温的火焰都逐渐模糊了,我和古果琼玄在一起经受着疼痛,无端地生出庞大的愧疚,这些火焰是冲着我来的,可是我却不会真正终结,而这位伟大的王却会陨落于此——毋庸置疑,就算没有阿拍色鲁的加冕,古果琼玄也是天生的王。
王的末路。只有无能的天神作陪。
坤灵:“为什么是她?——如果没有阿拍色鲁,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你为何执着于她?”
古果琼玄:“啊,果然你还是最在意这个吗?如果你要问我的话,那自然是因为她不像一位天神,我所看到的,是那曾经展露过一瞬的天青,是掩盖在她厚重华富和面具下的灵魂。你也看到了吧,她温柔到几乎懦弱,胆小怕担责任到几乎残忍,她是整片大地的神明,却又脆弱得会在我身下哭成那个样子。多么矛盾、多么惹人怜爱啊,想必在那天空之上,她也会被别人欺负吧……”
“可她是我的爱人,虽然她永生的生命中会遇到很多人,也会有自己的使命。啊……但是在我死去之前,我要教会她睁开眼睛……咳咳,就像你、曾经在水边,在一切的开始之前那样,睁开眼睛看到我们,我们、这些脆弱的凡人啊……”
“坤灵,大地的母神啊。那位阿拍色鲁在你漫长的生命里应该是什么角色呢,她会不会就是你的阿克拉呢?这你就不应该问我了,应该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了……”
“在我死之后……”
杏花伊斯明:“我的王,您一直是莱伊,您一直是天山雪莲塔格莱伊里斯。”
坤灵:如果她们知道我终究会做什么呢?
踩在那些尸块和血液上会感觉粘稠,空气会因为这些屠杀而变得沉重,可是我却会毁灭比这多万万倍的人,这些——有情感,会开心,会哭泣,用血肉和复杂的神经组织组成的躯体,不管她们的经历如何,不管是王还是婴儿,不管她们的心情如何,最后都会被我毁灭,亲手送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在那里,不会有情感,不会有意识,什么都不会有,她们甚至不会留下回忆。那就是死亡。我忍不住轻微地打颤,而我,在完成那一切之后,也会被母亲送入死亡的寂静。那真的是正确的吗?我活过,经历过,爱过,却依然要做出这样残忍的决定吗?我经历过这一切,又怎么会坦然地承认我可以迈入死亡那条阴冷的河流?我竟也是自私的。
“我的阿克拉,请和我回去吧。”
“不要忘记这一切,我们去问天。”
阿拍色鲁:“坤灵。”
坤灵:“阿拍色鲁。我在这里,阿拍色鲁,我的阿克拉,我的……来吧!我等这一天等了那么久……要么是我终结这一切,要么是你亲手了结我。”
了结我。你亲手成就的,名为坤灵的悲剧啊。
完整文章请移步官网:talill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