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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字幕由酷狗AI语音识别技术生成
四
零零七把曹庆功送给他的巧克力用块白色的方毛巾包起来
悄悄地藏在箱子底下
他刚刚放好
便听到外面一阵骚乱
很多人冲过去
围在肩房的窗户那里
零零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跟着挤进去看
原来是曹庆功
他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哪里给绊倒了
现在
肚子冻了胎气
疼得满头大喊
地上
还流了一滩血
零零七急得不行
大声呼唤着曹警官
要坚持
挺住
他奋力挤过去
瘦巴巴的身体紧挨着窗户的铁栏杆
牙齿咬得都快崩掉了
脸憋得通红
恨不得把铁栏杆掰开好冲过去救的
可是
栏杆
纹丝不动
冰冷地阻隔在他们之间
没有办法
他只是个犯人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曹庆功
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他把手伸到栏杆外面
使劲地向他挥手
给他鼓劲儿
后面
一波一波看热闹的人推搡着
用脚踢着
都要挤到前面去
零零七死死地抱着铁栏杆
任后面的人群把他的脸挤在狭小的铁栏杆里面
挤得脸部变形
但他
一步也没有推让
零零七多么希望曹庆功能偏头看看他这边
看到他
为他不停摇摆的手
传递要他一定挺住的眼神
可是
曹庆功没有回头
用手
按着肚子
嗷嗷地惨叫着
根本没有心思去看他
幸好一百二十救护车笑而来了
看到曹庆公被七手八脚地抬到单架上
零零七的手
才垂下来
身子
瘫软在栏杆下面
零零七看着救护车开走了
心里面还是不能放松
像塞了块千一样沉中
他想起奶奶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说
女人生小孩
就是过鬼门关
现在医学发达了还好些
以前好多女人都是活活送了性命的
真正是
儿笨生来
娘奔死
说他的娘
就是因为生她
难产死的
零零七闭上眼睛
在心里为曹庆公祈祷
希望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世一娘娘保佑曹警官
保佑他母子平安
他想起曹庆公跟他说过
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孤独
年都会陪伴孩子过生日
他的心里一紧
曹庆公是因为给他过生日才特意过来的
如果这孩子生下来就没有了妈妈
那真的是他的罪孽呀
如果曹警官真的不幸没有度过这次难关
这孩子自己无论如何
要把他养大
就是当牛做马
也要供他上学
陪他成长
绝不能让他受到一点委屈
这会儿
零零七想到很多很多
做了很多的假设
每一种假设
都是把自己放在主体上去考虑责任和担当
好像这孩子如果没有了母亲
也跟着
没有了父亲一样
曹警官
你千万要挺住啊
你的孩子需要你
我也需要你啊
零零七感觉到了心脏剧烈的疼痛和痉挛
他泪如雨下
手捂着嘴
不让自己发出凄惨的声音来
那一刻
他仿佛一下子就成熟了
是个真正的大人了
也许是极火攻心吧
他的鼻孔下面
流下了两道
艳红的血
五
这天晚上
零零七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呆在梦里不想醒来
可又好像不是梦
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
他只觉得自己回到了那个青春飞扬的自由少年
他好像看到一红
走在滚烫的水泥路面上
用手扇着风
嘴巴里面自言自语着
这鬼地方
真的是在蒸桑拿了
他嘴巴一张开就呼吸进去一口口发烫的热气
好似在家里把铁钳
插到烧得通红的美藕中
钱也烧得通红时
再拿出来
去烫毡板上
带皮带毛的猪肉
铁前一上去
皮肉就卷起来
上面的毛
也就烧的金光
冒出一阵阵青烟
此时
一红就感觉自己是那块放在毡板上
烫得织只叫的猪肉
他边走
便用衣角去擦满头满脸的大汗
不时地露出身体上的白肉
衣角
撩一下
擦一下
被卷得皱巴巴的
跟一把孬岩菜一样了
一个一脸稚气的少年紧贴在他的屁股后头
他拐弯
他也拐弯
他不走
塔也不走
走到一条宽敞的大街上时
一红突然一个转身
他看到少年嘴唇上的绒绒毛
突然感到很好笑
便睨了他一眼
哈哈一笑
说
小子
你个老娘走了几条陶大劫了
要是有什么难处就直说吧
你要是想打什么主意呢
也忒嫩了点儿
看你这模样
也只配给我送送打狗棍什么的
图财吧
眼光太差
真的是淘米的碰上要饭的
我都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肚子一时在闹革命
少年见易红脸色和悦
并没有责难他的意思
便摊开手上的一个香囊包说
不
这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我跟着你
是想把这东西还给你
一红一看
脸色大便
厉一声说
赶快给我
看你这娃也不是好东西
要是你真想还给我怎么不喊住我非要跟着我走
一阵沉默后
一红又冷笑道
哄谁呢红利老娘
他咄躲逼人的气势把那小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
一红冷笑一声
速度极快的把那个香囊一把夺了过去
那少年憨憨的说
何必呢
我又不稀罕女人的东西
我跟着你是因为
因为什么
看你贼没鼠眼的就不是好孩子
说话不成实
说真话的人是不会乱眨眼睛的
瞧你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一眨的
叫你数星星啊
我没有乱眨眼睛啊
不要废话
老实说你跟着我是因为什么
你不是说你还没有吃饭吗
前面有个小饭馆我请你吃饭吧再慢慢告诉你
东西给了一红
这小子
到镇定下来了
去就去
谁怕谁呀
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视线开阔
可以忘外面的风景
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吧
那小子把菜谱推到易红的面前
很有大牌的风饭
易红嘴巴都笑弯了
我的老娘
今天出门可能是踩到狗屎了
行了狗屎运吧
居然有人平白无故地请我吃大餐
清蒸鲈鱼
水煮大虾
一锅乱炖
易红还要说下去
那小子把菜谱一疯交给服务员说
就来这些吧
看你长得瘦瘦小小的可真能吃啊
你一个人能吃这么多吗
看你这打扮
也是从乡里出来的
锄禾日当午
旱滴喝下土啊
玉红扑呲一声把喝到嘴里的菊花茶
全喷到了那小子的脸上
你才多大呀给我上大客
我都可以做你老娘了
那少年把脸上的茶水
用纸巾擦了擦
不温不火
慢慢悠悠地说
你以为你是谁啊
范冰冰
金太稀
我钱多得没有地方放飞的地请你这个黄脸婆吃上一顿大餐
一红不笑了
脸上的鸡肉一收紧
就当真娘们儿起来了
告诉我
你叫什么名字
老子行不改姓做不改名
夏明威
好
有个性有气时
咱们就交个朋友吧
我叫易红
六
夏明威自从认识了一泓
生活就开始出现了变化
他的头发开始变幻着各种颜色和样式
如一面迎风飘扬的旗帜
玉红给他买了辆摩托车
他就经常骑着在村里的小道上
嗷嗷地萧叫着奔向钢筋水泥的险程
那声音
野蛮而叫嚣
像一头发出沉闷吼叫的饥饿的狮子
整个村子
都能听见他的摩托车
发出的轰鸣
只要出门
玩
就是一天
不到深更半夜
不得归屋
村里的人一听见摩托车的轰鸣就知道
夏明为出去了
然后
又在什么时候回来了
因为
别人的摩托车
没有他的摩托车霸气
发不出那样惊天动地的声音来
村里人也不知道他的摩托车是个墨子牌子
只是讲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
连摩托车的声音都不同
那甚是
活像霸王出阵
有时候
心里没有做好准备
突然听到身后
猛烈而尖锐的声音呼啸而来
人都被吓了半死
却又无可奈何
只得在他摩托车的浓烟后面
顿足骂娘
有人寻到他的爷爷奶奶那里去告状
要他们也管管孙子
不要搞得村里鸡飞狗跳的
闹心
爷爷奶奶
也摇头叹息
我们都老了
哪里能做得了年轻人的主
他初中没有毕业就不肯读书
成天见不到贝贝
他牙老子又远在广东
卯的办法呢
卯娘宰能
这人也真是的
不出去创业吧
就得受穷
出去吧
孩子又像一匹野马变得不三不四
自己的根都腐烂了
挣再多的钱
又有墨子意思
大家说回说
等到事情以来
也都疯窝一样
涌过去了
都朝着甜头奔去了
也不管什么老人和孩子了
在现实面前
都是该怎样做
都怎样去做了
也许
生活本来
就是这个样子的
谁也无法改变和阻止
也许
时代改变人的观念
或者
观念
影响时代
这个问题谁也说不好
慢慢的
年轻点的
都外出抓票子去了
田地开始荒芜
整个村子
都只留下了老人和孩子
还有
篱笆墙
狗
篮里打鼾的猪
山上
抓虫子的鸡
易红在县城开了一家发廊
里面请了四五个珐廊妹
都是年纪轻轻的小妹子
最小的才十五岁
夏明威经常来这里玩
帮易红做一些跑腿的事情
送一些客人需要的洗发水什么的
但送得最多的
是
香囊袋子
易红用一种特殊的细县缝了口子
里面的东西很小
装在里面
缝起来很结实
再让夏明威骑着摩托车去送
有时候要去的地方比较远
也很偏僻
来人接的东西就走了
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夏明威有次好奇的问易红
他喊他红姐
店里
都这么喊的
问他
送的是什么东西
易宏说
小孩子只管做好事情就行了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不该晓得的事情就不要晓的
有时候
晓得的多了反而不是个好事
夏明威脸色沉了下来说
原来你还是把我当外人呀
你实在想晓的就告诉你吧
免得你东想西想的
其实
你晓的也没所谓
我一直当你是我弟弟
一根藤上的瓜
我要你送的是一种特殊的香水
是进口货
国内买不到的
都是从海关偷税偷运过来的
所以卖得便宜别人也愿意买
只是不能让人知道了
否则你姐就会倾家荡产了
你也不能拆封看
否则东西就会失效
别人
就不会买了
夏明威就不再问了
因为他从店里的妹子那里知道
红姐也不容易
年轻的时候被人骗了生了个孩子
做了未婚妈妈
后来结过一次婚
又离了
从此
再也不结婚了
自己做起了生意
一个单身女人还带着个孩子
能撑起一个门面
也确实是
不容易
每次夏明威送货回来易红都要给他跑腿费
夏明威都拒绝了
他说
要是我图你这点钱去跑腿
就不会喊你红姐了
我是真当你是我姐呢
易红也很感动
说
好
够意思
红姐会记着你的好
尽管你喊我姐
在心里把你当儿子一样的
毕竟我大你二十多岁呢他每次
都要留夏明威吃了晚饭才回
有时候还带他去娱乐城唱歌喝酒
偶尔喝多了
就留他在自己家里睡了
夏明威也真把易红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了
有时候不想回去就在易红那边躺下了
易红就在隔壁给他准备了一间卧室
给他铺好床
搞好卫生
还在房间摆了盆蓝草
他的那间屋子是当洋的
每次太阳晒屁股了他在起床
易红会做好早餐热在锅里
夏明威吃了早餐
就又去店里帮忙了
七
这是一个热得出奇的下天
夏明威不怕热
他往返县城的次数更多了
因为易红的生意
更忙了
他出去送货的次数
也多易红说
等挣够钱
要给他在县城买套房子
所以
他父亲给他电话要他去广东帮忙做事的时候
他拒绝的非常干脆
说
我从小到大你又关心过我几回
现在需要我帮忙了就想要我过去
我想去的时候
偏不要我去
跟那些红嘴巴的女人风流快活
嫌我在那里碍事
现在
我也有事情做了
不指望你养活王
我自己能养活自己还能养活爷爷奶奶
父亲就问
你在家里做什么呢
夏明威说
反正是劳动养活自己
不偷不抢的
你操好自己的心就行了
父亲
也就无话
这天
易红特意打扮了一番
穿了件比较性感的红色裙子
胸前
是曾朦朦胧胧的透明的纱
他准备好午饭后
就给夏面因威话要他过来吃饭
夏明威一进来就感觉到今天的喜庆气氛
桌上的菜
比以往
丰盛很多
精心打扮过的易红
也很漂亮和洋气
易红的女儿没有在家里
偌大的屋子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易红还准备了高脚玻璃杯和红酒
夏明威奇怪地问
今天是要接待什么客人吗
易红说
没有啊
今天就接待你一个客人
夏明威说
我又不是客人呀
都在这里吃了三年的饭了
还是摩斯客人呀
易红说
也是
你不是客人
今天让你当一回主人吧
今天是我四十岁生日我特意准备的谁也不喊
就喊你陪我过生日
夏明威还是第一次喝红酒
感觉嘴巴里面色色的说
以前只是在电视里面看到别人喝着洋玩意儿
还以为是什么好东东
原来这么难喝
那些外国人吃的东西我们中国人就是不习惯
易红就捂着嘴巴笑
说
你是从来没喝过
所以就不晓得他的好
酒了就会懂得了
等下让你再长个新鲜的玩意儿
好
我就喜欢新鲜的玩意儿
夏明威有些醉了
脸变成了猪肝色
他的眼睛
粘在一红隐隐约约的胸部上
一红
也感觉到了
他用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
看什么呢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夏明威说
李弄错了
我不是看那个东东
是在看另外一个东东
易红摇摇头说
还狡便
看了就看了呗不许撒谎
夏明威说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那一年的夏天也很热
在县城的大街上
当然记得
你跟踪我干嘛呢
我看到了你胸前的一颗红痣
跟我娘的一模一样
哦
好像从来没有见你提过你娘
我从小就没有了娘
他们告诉我
说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
已生下我就死了
其实
我知道
他们在说谎骗我
记得很小的时候
娘给我吃过一次奶
我看到了他胸前的那颗红的透明的痣
还隐约记得他说的话
她说
我从小
没有喝过他的奶
就让我尝尝喝奶的滋味
她把奶头
塞到我嘴巴里
我看到那颗红艳艳的痣
她搂着我哭了一场
从那之后
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我都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只记得
这颗红痣
哦可怜的孩子
来
让你尝个新鲜的东西吧
他可以让你忘记一切痛苦
易红到房间鼓捣一阵后
拿了个矿泉水瓶子出来
上面有根管子
他有下命威吸一口
夏明威很是好奇
说
这是玩的什么游戏啊
易红说
你敢吸吗
你吸一下就晓得了
夏明威说
有什么不敢的吸就吸
说着
就眯着眼睛去吸了一口
说
什么都没有啊
易红说
来
再吸一下试试
夏明威
就又吸了一口
接着
又吸了一口
夏明威感到非常亢奋
全身发热
朦胧中
他又看到了他胸前的那颗红彤彤的痣
那种透明的红
在他的瞳孔里燃烧
发出
逼不逼波的
大裂声
八
等曹庆功休完产假回来值班后
零零七
已经病了几个月了
他躺在病床上
脸白如指
呼吸微弱
高热不退
时不时地在梦魇中双手乱舞
嘴巴里喊着一句什么话
可谁也听不清楚
他喊的是什么
医生说
他是急性白血病发作
活不过半年
谁也不相信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壮小伙子说病倒就病倒了
平常都说他身体好得不得了
从来不见得生过什么病
连个喷嚏
都没有打过
真的是病来如山倒
说倒了
救倒了
这人的命也许真的是个病数
谁也不能预测
谁也不晓得
自己的来路
和去路
曹庆公去看零零七的时候
他已经陷入昏迷
气思有礼
瘦得皮包骨头
曹庆公轻轻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他没有再喊他零零七
他含着泪水喊着
明威
明威
你醒醒
医生说
他可能已经醒不过来了
曹庆公的眼泪
滴在夏明威的脸上
他居然睁开了眼睛
可是
他好像不认识曹庆公了
只是痴痴的望着他带来的那束艳丽的康乃馨
眼睛
迸发出最后的一抹亮光
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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