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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孤儿
我听说
李斌调来我们国营团山湖农场工作
我真是高兴极来
在小学里我和他是同学
因他
也是一个
可怜的孤儿
我很同情他
把他当作我的小弟弟看待
相会
二月二十六号
乌云布满了天空
天上的电火也闪了起来
春雷轰轰地响着
与呀风呀一齐倒来了
树枝
吹得弯弯的
高山上的水
往低处奔流
一会儿
小溪里小河里的水
都灌满了
只像
大河流去
为了今年农业大丰收
为了抓时间抢季节
我和拖拉机手老陈
老李
老温等
一同驾驶着拖拉机到地里工作
农场里的工人们也都拿起了锄头出发了
我们的车子
开上了心底
这时
我突然感到仿佛有人在喊我似的
可是
我还没有听清楚
我想
也许是打风吹的声音吧
机器的响声
使我听错了吗
我仍开着车子走
车子
没滚上几圈
好像
又有人在喊
正兴哥
等一挡
正兴哥
我就来了
我想
这一下可真的是
有人在喊我
一定没有听错
我停住车
立刻像四面障望
忽然看见前面有一个人挑着行李
头戴斗笠
打着赤脚
那人走路好像跳舞一样摇摇晃晃的
我两眼
直盯着那人可是
猜不出是谁
我想着
那人
是小李吗
不
他在望城县委会工作两年了
党委对他那么关心
再加上他年纪轻才十七岁
好的天气不会要他来
我又想
他在县里工作了两年
一定买了伞
和雨鞋
不会带斗笠达赤脚的
左餐右猜怎么也猜不着
越走越近来只离得五十来不远
这下
我才认清了
原来
就是李斌
我以上的那种猜想
为什么那样糊涂了
李斌微笑着和我
亲热的握手
我笑着说
李滨
你还和过去那样朴素啊
个子可长高了些
他高兴地对我说
郑清哥
我为了响应党的号召
党为了培养我们又红又专
我迫切要求到农村参加劳动锻炼
今天党委批准了我下方到农场当新式农民
我真有说不出的兴奋
上午十点钟我就办好了手续
准备来农场
后来县委张书记找我谈话
指引了我前进的方向
县委会的全体干部同志为我们大方的同志开了一个欢送会
我真感谢党和同志们对我的亲切关怀和照顾
我全身向一股股的暖流在沸腾
那些英雄人物在不断地鼓舞着我
领导上
留我在机关休息两天
我怎么能休息呢
所以我今天冒着风雨
赶到农场来
郑清哥
我这次下放一定要
大干一场
准备
出几身黑汉
打几个尼袭
宁愿少活十年把农村建设好
争取在农业战线上
立功
当模范
我把他送到厂部
把介绍信交给了李厂长
李厂长看完了介绍信
就笑着和李滨握手
互相问好
然后李厂长安置他在第四工厂区
参加生产
税
也在四工区宿舍
李厂长要他好好地休息一天
可是李斌呢
把东西往四宫区宿舍一放
扛起锄头和工人们一起
参加生产去了
我也跑步往工地上班去了
没几天
我就听见工人反映说
李斌不错
大家
都敬佩他
他和工人在一起生产的日子久了
大部分工人都纷纷
反映到厂部
领导说
李斌
吃的苦
积极肯干关心工人
能团结互助
有高度的阶级觉悟
李厂长给予他表扬和鼓励
我也感到非常高兴
李斌经过厂部领导的几次表扬和鼓励他更加积极了
这时
他在技术革新上也有了成绩
在党的正确领导下由于大家的帮助和他自己的苦学苦钻
在一个月里创造了一部蓄力播种机
提高功效
二十倍
由于他积极肯干刻苦钻研
领导上
就调他来拖拉基战
学习驾驶拖拉机
我真高兴极了
叫他和我开一台机车
我告诉他操作保养修理等
由于他虚心
苦学苦练
在三个月里就学会开拖拉机了
一个星期日下午
我和他一同到花园散步
我们在花园里的一棵大树下坐下来
清风把花的香味
一阵阵吹来
使我们的精神更加愉快了
黄的小白的红的紫的等花朵好像在向我们点头
向我们微笑
一会儿跑来一群小朋友
后面还跟着一个大人
是照相的
小朋友愉快地蹦蹦跳跳还会唱歌来
原来
他们都在学校读书
脖子上还系着红领巾呢
一会儿他们排好队
那个大人和他们照了一些相片
李边问我
能否和他一起照个相
我同意了
这时我突然记起
我小时候曾经还和他哥哥起照过一次相
我留了一张
是否还在呢
我在日记本里翻着
找了好大会儿才找着
我给了李斌看
李斌看着他哥哥那瘦得像猴子一样的相片
滴下了头
掉下了眼泪
回忆起
他一家被惨的生活
我也掉下来
几地热泪
遭遇
一九四二年
正是抗日战争时期
那时
可恨的蒋介石消极抗日积极**
到处杀人
放火
奸淫掠抢
长沙下来五十里地的地方
有一个
胜利村
离我们桥头村只有五礼
胜利村
有三个地下党员
领导着全村人民和敌人展开顽强的斗争
经常
把全村里的大地主
抓出来斗争
斗争出来的胜利果实
都分给了大家
后来被我们桥头村的大恶霸地
黄眼狼知道了
他怕将来会受危险
他为了长久统治和压迫人民
于是就把胜利村的消息
报告了日本鬼子
在这年五月四号的深夜
人们睡得正甜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马蹄声
村子里的狗
一下子也大声叫起来
把全村的人都惊醒了
这时
全村人都知道
不好了
一定是日本鬼子来了
一霎时
果然外面喊
凯门开门
把大门打得哗啦地响
有些人家的门
被打得稀烂
鬼子一进村
就到处搜查
反乡倒柜打砸抢掠
老百姓看着这些鬼子抢自家的好点的衣物拿自己劳动得来的血汗欠
抢着我们生产的财产
人们只好泪汪汪的望着
强忍着怒火
不能说半个步字
一说
就会被日本鬼子打死
不但村内有鬼子在抢东西而且村外还有鬼子包围着
不许乱动
后来
日本鬼子把全村人都赶到一个大瓶理
逼迫老百姓说出
谁是共产党员
现在在哪里
可是
没有人回答
一个鬼子军官凶恶地说
你们赶快说出来
不讲
我就要把你们全村人
都杀光
鬼子军官问了好大功夫还是没有一个人回答
鬼子就用残暴的手段在人群里
抓出一个青年
强迫他说出
谁是共产党员
青年不说
鬼子
就用棍子打皮鞭抽
这青年仍不做声
怒目而是
鬼子呢拿着刺刀向那个青年身上捅去一下子
鲜血直流
不管鬼子用怎样毒辣的手段这青年
还是牙冠紧咬
一声不吭
最后
鬼子没法可响
就在平地里挖一个洞
把这青年退到洞里就要活埋
只见那青年突然大声骂道
你们这帮小日本鬼子
总有一天
要死在人民的手里
共产党
一定会把你们消灭干净
毛主席万岁
中国共产党万岁
泥土
埋到了他的胸膛
这时
他喊不出生了
这位年轻的共产党员
坚强不屈的
光荣牺牲了
他家里的人和全村的人都留下了悲愤的泪水
鬼子把那个青年害死后
见全村人
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鬼子就放火把胜利村
烧着了
村子里
有三个刚好一岁的孩子被烧得哇哇大哭
牲畜被烧得嗷嗷直叫
凶恶残酷的鬼子走后
众人回到村里只见
一片烟雾冲天
什么东西
都被烧得精光
可恶的鬼子兵
害得全村人
七厘子散
上天无路
入地无门
比得穷苦的人民
到处逃难
六月间
胜利村一户姓李的最贫苦的农民
逃难到了我们桥头村
住在
破庙里
我对这户人家十分了解
他家有六口人
有一个非常凌俐的小孩
叫李小毛
那年
才四岁
他会
唱几句鸽子
三岁伢子
穿红鞋
白白进学堂
先生来莫打我
我回去吃点奶再来
他帮妈妈捡柴了扫地了看到人就喊叔叔
他生得非常活泼可爱
只是营养不良
瘦得很
小毛有祖父
爸爸
妈妈
日本鬼子活埋的那个坚强不屈的青年
就是他哥哥
为了不连累全家
他至死
也没有叫爸爸妈妈
鬼子烧死的那三个一岁的小孩
其中有一个
就是小毛的弟弟
他家穷得
连一块瓦片也没有
住在那破庙里
就靠每天给人家做短工
维持
一家半机半保的生活
一九四二年夏天
我们村子里
遭到水灾
小毛的祖父
爸妈
没有一家人叫他们做短工了
这样一来
生活过得
更加痛苦
经常好几天没见到一粒米
他们只好在外面
挖一些野菜
野草回来煮着吃
小毛全家人饿的
钱胸贴后脊粮
这时
我们村子里的大恶霸地主黄眼狼
想让小毛的爸妈到他家做长工
于是
就假装充善心
做好人
借给小毛家一旦谷子
到了秋收的时候
黄眼狼
就向小毛家
要三石谷子
借一旦
还要还两袋利息
这时
他家怎么还得起呢
全家人只好向黄眼狼说好话
求求情
好话讲了两箩筐
黄眼狼不听半句
只是说
你们俩公婆到家去做长工
我就不要你家黄谷子了
现在
我家有两百多亩良田
我家住的是高楼大厦
吃的是打鱼大肉
全家有二十多个长工
有四个女工
而我还有一个小老婆没有人伺候
我还想
找两个长工
我看你们两个很合适
那
你们就到我家里去吧
不去
就要还我谷子
小毛的爸妈被逼得没办法
只好到大地主黄眼狼家做长工
祖父带着小毛
在家做灵活
自从小猫爸妈去世以后
家里生活
更困难
小毛的祖父
以七十多岁
做不得好多事
小毛的爸妈在地主家干活
是顶三担谷子的债
没得一个钱拿回家
小毛的爸妈到大地主家以后
一天到晚辛勤的劳动
但还是
吃不饱
串不暖
还经常遭到大地主的毒打
生活
还不如牛马
一九四三年冬天
小毛的爸爸得了重病
回到了破庙里
小毛的妈妈
也跟着回来了
北风刮得呼呼叫大雪纷飞
冰结的好后
再加上
小毛家住的是破庙
露进了许多雪
又没有饭吃
一饿
一动
小毛祖父也病了
和小毛的爸爸整天躺在床上
小毛的心
像油煎一样
和妈妈只好到外面乞讨
那年头
穷人命都一样苦啊
即使两人在外讨回一碗饭
小毛和妈妈
都舍不得吃
留给祖父
爸爸吃
小毛的祖父和爸爸怎么吃得下去呢
只好把饭
四下分开
一人吃一口
正在这饥寒交迫的时候
大恶爸黄眼狼
又到破庙逼迫小毛爸爸还谷子
这下可把小毛爸爸气坏了
他大声骂道
你这饿狼
我和和我老婆
蔡逆家做了一年长工
一年到头辛勤的没得一文钱
也没吃过你家一餐饱饭
我累病了回家向你借几个钱看病
你哩
一个钱也没给
到现在
你又来问我要谷子
借你一旦谷子
你到底
到底要还几蛋呢
我干脆
没有还了
可恶的地主和狗腿子
把小毛爸
从病床上拖下来
用拐杖痛大
这时
小毛的祖父从床上爬起来
小毛的妈也跑来
凶恶的黄眼狼使劲一脚
把小毛祖父踢倒在地上
口吐鲜血
一下子停止了呼吸
小毛妈妈被打倒在桌子旁边
小毛看着放声大哭
扶在妈妈怀里喊
妈妈
妈妈
一下
又跑到爸爸跟前
抱着爸爸的头哭叫着
爸爸
爸爸
爸爸使劲睁大了眼睛望着小毛
张了张嘴
好像在说
孩子
爸爸不能
你要好好张大承认
为爸爸
报仇
说完
闭上了眼睛
小猫又跑到祖父跟前一连叫了几声祖父听不到祖父做声
鲜血
把祖父的衣服都染红了
小毛轻轻地用手巾把祖父脸上的血擦掉
他摸着祖父的鼻子
已经没有出气和进气了
小毛害怕了
跑到妈妈跟前
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