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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上好
欢迎收听十点读书
我是小萌今天和你分享的文章叫做告别作者
离歌
爸爸的癌症已经到了末期
每天抽胸水输营养液止痛
周而复始
早晨睡意朦胧中冰冷的钢针就插进爸爸的体内抽血
这是爸爸一天的生活主线
在病房里所有的人穿着同款的病服服从同样的作息安排
他们都失去了身份
财富感背景
唯一的识别度是各自不同的病况
这也是他们交谈的主要内容
爸爸有点烦躁
对我说我想回家
他大概是想念她在阳台上的鸟
她想念她自己可以任意时间起床睡觉的空间更准确的说是那种自由的空气
去医生那里是问
医生说
回家他随时都会猝死
这是实话
脱落的癌组织进入了血管形成癌栓
一周内爸爸已经心梗过两次
我自己也不能适应任何一种纪律生活
五岁的时候
爸爸给领导送礼开后门
把我送进了场部幼儿园
临去前一晚我妈用红线在我所有的小衣服
领口上绣上名字
我去的第一晚就在小铁床上辗转难免
半夜我不敢去尿尿
憋到膀胱胀满
匆匆跑去仓促的动作中
袜子被尿湿
我穿着湿袜子睡到天亮
爸爸来看我
我就一直哭
我说我想回家
爸爸飞快地帮我办了出院手续
用二八自行车载我回家了
我坐在车子的大杠上
如鸟出笼
快乐无比
可是这次
我却没法带爸爸回家了
爸爸的胸水抽得越来越频繁
化验找出癌细胞之后
医生说胸水不需要了
为了省下一次性水袋的钱
他们让我们直接用尿壶从管子里接出胸水
然后把胸水倒进马桶冲掉
血色的胸水
打着旋涡下去了
水面上还泛着细小的泡沫
我看着马桶
突然有种无力的愤怒
这是爸爸的体液
昨天50 0毫升
今天80 0明天还要抽
爸爸的生命
就这么冲进下水道了
和无数的生活垃圾排泄物一起
想起我怀皮实
每一个生命萌发的细节我都牢牢的记在心里
有一天睡午觉模糊
感觉有人在推我
我愣了一下
突然明白
是皮的胎动
这是我这一生最美的身体感受胜过接吻胜过高潮
每个生命来临的时候内一点点的生命迹象
血肉生长的进程都让我们雀跃欢喜对它夹道欢呼
可是
当他如春雪消融
把自己还给大地的时候
才发现我们都擅长欢迎
但是
不善于告别
爸爸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面容枯槁腿只剩下骨头
爸爸几乎不能进食
整天都躺在她的小床上昏睡
醒来的时候眼睛看着坐在他对面看电视的皮
然后笑起来
这就是她最幸福的事
我们又把爸爸送入医院
车子穿过拥堵的市区
我在前座上想哭
这是爸爸最后一次见到这些接到了吧
以后他要住进医院
在一架一米宽的小铁床上对着某个能看到落日的窗户一直到
生命的终点
他喊着这些街道的名词
在我听来
是对这个
他从小长大的城市的
一种告别
爸爸病危后
我女友好心的劝我提前准备后续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比如兽医的预置
身体一僵硬就很难穿了
我突然明白
死亡不是空自嗟叹的审美意象
它是由无数个结实的事件求构成
躲也躲不掉
死亡真正到来时却完全不是预想中的悲痛
而是一种奇异的不真实感
那天清晨接到老公的电话
告诉我
爸爸刚刚去了
我整个人都恍惚了
对皮说
你外公走了
皮似懂非懂
我理性上知道该去医院结算销户口登记火化
可心里也像个懵懂孩童一样完全不理解
爸爸不在了
从清晨
呆坐到近中午
才起身去机械地办事
窗外大雨磅砣不止桌上的一本南宋建筑史还翻在昨晚临睡前读的内页
杯子里的水凉了
人们陆续起床上班上学
一切秩序如潮
我
却已经是个
没有爸爸的人
我抱着爸爸的骨灰盒上坟山
臂弯被畏冷的灰烬
晕得发热
身上却给冷雨浇淋的寒气森森
出殡不许打伞
我躬身互助爸爸最后的温度
那天是我的生日
可是给了我生命的那个人
却永远的离开了我
爸爸被飞快地推出告别厅
两扇铁门在我面前粗暴地观赏
我拼命大喊的一路走好爸爸
飘散在殡仪馆黑暗的走廊中
而我还留在光明之中
努力生出羽翼庇护着新生
我想
这才是告别的意义
每一个离去的人都让我死去了一些
又生出了新的部分
经过了他们的我
已经和原先不一样
哎我
将携带着这个新我前行
努力地过好每一日奋力发光
让沉淀在我生命中的你像云层中隐隐的星群再闪亮一次
又一次
再见了
我爱的人
好了这篇文章就和你分享到这里
在文章的结尾
想给你分享一个好消息
为了帮助大家提升自己的素养和层次十点读书开放了一座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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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今天就这样感谢您的聆听我是吓蒙
我们下期见
取倾斜
静静安歇
月儿圆哟
你乖乖苒苒报恩红枫林雅景山鸟儿轻唱远处谁在喝进了彩虹
经冷朵一生规格
楠楠呀
你会长大会走很远
会觉得累了
只要记得何国华啊po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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