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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书说道
小憨子
和挖人参的八弟兄
碰上一只吊经白鹅
东北虎
按照挖人身的老规矩
猛虎是山山爷
不但不许打
还得出一个人孝顺他
让猛虎吃掉
孝顺山参爷这个差事
叫落在小憨子身上
小憨子努尔哈赤
人小胆子大还很仗义要舍身
就八位哥哥
从容地辞别八柄阿哥跟老虎走了
阿虎看见身后有人跟上来
才又叼起帽子转过身来
慢慢腾腾地继续赶路
这时
身后传出一阵哭声啊
小憨兹
哈拉诸子啊
压下同是弟兄难过不表
单说小憨子
跟在猛古身后
越走越别扭
他想
我虽然年纪不大
也算一个大活人呢
我这么大一个活人
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喂老虎
都说老虎山神爷
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呢
他不就是横古插心
劈毛野兽还能畏居人上
偏是人的天相
老虎算干什么的
我听我讷乐讲过
说宋朝有个武松
在井阳冈
打死过老虎成了盖世英雄
要说老虎是神
他怎么能会被武松打死呢
难道国里的老虎跟咱们关外不一样
那也不对呀
人家木耳根
就经常打老虎还扒下老虎皮
做屁股店呢
难道他们西安岭的老虎
跟咱们长白山的猛虎
腰不相同
真是怪事
管他呢
反正我是要死了
也是死
反抗
也是死
要不
就和他拼一拼
万一要反抗成功了
没准还许换个位置
由我死他吃饱
变成他死
我活着
得
就他么办
他打定主意想和老虎斗一斗
一摸身上
这个后悔呀
出来的时候
没有带兵器
没有腰刀两手空空怎么对付这只猛收呢
哎
武松不就是三拳两脚打死蒙古吗
我怎么不能
没有刀
不用别的呀
他一扭脸
瞧见路旁
有两块带尖带刃的石头
赏前一哈腰
把石头抓在手里
憋了一点分量
步轻不重正合适
待会儿我就用这个
对付蒙虎
转眼过了一道粮
又过了两道坡来到燕山背后的一块平地
老虎啊可能是走腻歪了嘎灯
平下脚步
大脑地一甩唰
扔掉嘴里叼的帽子一回头
眼睛一瞪大嘴一张前腿一身后腿一蹬
呜
呜
奔小憨子扑了过来
小憨子心里早有准备
非但没有躲闪
拣老虎笨他扑来了他也像老虎
冲了过去
看好了距离
瞄准了老虎的顶花皮
使足浑神力气
扬起胳膊大喊一声张
嗖
一块石头出手了
啪
正打在老虎的脑门子上
刚才说过
这块石头带尖带刃非常厉害
小憨子使的是个急劲
加上老虎性子扑过去他向老虎冲过去
两股劲往下扒了一撞
增加了石头的撞击粪量
就这一下子
老虎的脑门子就被打开花了
老虎疼得一声怪叫
扑通
倒在地下
临番带滚他顾不得吃人了而是用两只前爪啊一阵抓他顶花皮
小憨的见状
没有怠慢
右像恶虎
发起猛攻
左手的石头
焦在右手
瞄准了机会
向老虎噌地冲过去
一个张飞片马刷
骑得老虎背上
伸左手
摁住老虎头
右手紧过石头
照准老滚脑门子
一顿暴打
只把这块石头砸进老虎的脑门子里
这个老虎长出一口气
四腿伸直
不会动了
小憨子
也长常地出了口气
哎
呀
慢慢想站起来
就觉得脸上湿漉漉的
眼睛睁不开
用手一摸呀
黏糊糊的
满头满脸都是老虎血
再加上出的汗怎么擦
也擦不净
哎
随便淌吧
小憨子
二次想从虎背上站起来
是觉得头晕目眩
昏神无力眼前直冒金花
两腿一软
又摔
倒地上
小憨子往地下一坐
四肢无力手都哆嗦越想越后怕呀
我把山姗爷打死了
我有那么大劲吗
是真的吗
可能嘛
他看看眼前的死老虎
是真的
我长大了
我也能打死老虎了
哎
珊参爷爷
闹了半天你是吓唬人的
不禁打呀
多亏我没被你吓唬住啊
要是被你吓唬住今天你吃了我
明天不知道
又去吃谁去
现在好了
你死了我活着
我赶紧回窝不给大伙报个信去
小憨子卖布要网回走
没走几步
猛发现旁边的山坡上
红雁咽一片
晃得睁不黑眼睛
什么东西啊
是不是人参哪
他急忙跑兜进前的哈腰一看哪
嘿
果不其然
骗地都是人参
那红光耀眼的东西全是一团团熟透的人身子
小孩子乐坏了
我跟八位阿哥
一块挖身
人家哥个都挖不少
就我没挖几颗
这回行了
山参爷把我领到棒槌营里来了
我要把这些人参
全挖回去
是怕背都背不动
回去也就众位阿哥看看
拿什么挖呀
他手里没有家实啊
他折了一根树棍
用树棍
往外掘人参
这个东西不好使啊
掘了半天也被撅出了几颗
得了我回去吧
别自己吃毒食
找阿哥们
叫他们倒这挖身
也叫他们发个财
想到这儿
拿了几根人参
又掐了一把人参子
迈开大步
回转窝棚
到了门前一看
窝棚门关着
里边传出一片哭声
自从小憨子走了之后
大家没心干活了
一个个心如刀脚
抱头痛哭
一边哭
一边念叨
小憨子
多好了小老弟呀就这么死了
山参爷爷
你也太狠心了
你饿了逆馋了
长白山张袍野路
兔子山鸡
什么都有你吃什么不好
偏偏吃我们的小老酒
小憨贼你死得好惨哪
小憨在门外听了一阵难过
他推门
来到里边
住于阿哥你们不要哭了
我没死
你们的小老酒
回来了
啊
众位弟兄哭声顿纸
全都扭头观看
没有一个不发楞的
你
小憨子
你没死
我要死了我能回来了吗
怎么
姗参爷没吃你
他倒是想吃我
我能让他吃吗
就跟他打起来了
原来呀
姗参爷是个屁种
什么能耐都没有我一顿石头
就把他打死了
好
你把珊参爷打死了
啊
他那个头太大了我一个人扛不动就回来给你们报信
诸位阿哥
走
咱们抬老虎去
小老九
你打死了山参爷姗姗也要降罪的
阿哥
见啥罪呀
姗姗爷不但没降罪
还赏了我呢
把我领进
棒槌营了
你看说完一扬手
大家一瞧
棒槌
哪来的
棒槌赢的
棒槌赢
棒槌去还有赢
诸呀阿哥是这么这么这么这么的这么回事
小憨子把事情经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八位弟兄不敢相信
也不能不信
尤其是看见小憨子手里的人参
小憨子
你说那棒槌营在哪儿
我领你们去啊
不行不行
你折腾半天了够累的了得歇一歇
不用
你们轮流背着我
我给你们引路
挖傍槌要紧
这都是好主意走啊
众位弟兄
转优威习
准备好工具背着小憨子出发了
时间不大就到了
看见遍地的人参
把山参爷都给忘了
争先恐后
挖着人参
天道傍晚的时候棒槌营
被一扫耳光
九位弟兄全是满载耳归呀
然后抬着老虎
背着小憨子
凯
旋归来
进山这么多年哪
哪一次没有挖到这么多人参哪
大家高兴啊
按说这些人参
都小憨子一半
小憨子不要
只要自己挖那几颗
回去之后
他们扒虎皮炖虎肉这老虎肉吃到嘴里
味到美极了
大家吃罢虎肉
胆子也壮了
从此以后谁也不信老虎
是什么山参爷了
春去东来
挖身的季节到了
众人收拾东西
准备回家过年
小憨子东西不多
用不着收拾
加上年轻好动
别人打行李他没事干呢
他背弓带见
上山打猎去了
今天不顺利
眼里转悠半天
也没发现任何猎物
看看天色不早
准备回窝铺
正往回走
就听东山坡小树林里
有花了
花了
花了
有响生
停住脚步
仔细巷里观看
原来是一只梅花鹿在那儿吃草呢
可惜
离得太远了
弓箭
射不到
要想抓获他
必须要靠近才行
想这小韩的急忙隐蔽身形
悄悄地向梅花鹿靠近
却没想到
这只路啊
非常狡猾
也有经验
他明明看见小憨子了
硬装着没看着
小憨子悄悄地靠近他
他就悄悄地往后退
任凭小憨子怎么跟踪
他始终跟小憨子拉开一定的距离
要这只路跑了那事情好办了可这路
越不跑
也靠近不了
好像故意逗小憨子
小韩这个急呀
跟来跟去啊
过了一个时辰了
坏了
由于他精神过分激中
没光看周围地形
迷路了
进山人就怕迷路啊
在这一逛无际的原始森林里一旦迷了路
再想回原地方是比灯拼还难
小憨子再也顾不得梅花路了
本来出来时候天就不早了现在更晚了
慌忙寻路想回转波棚
这一着急更糟糕
明明是从东边来的
硬往
西边寻去
是越走越远
越走越远
直到日落西山
离开窝铺
五六十里地了
天要黑了不能再走了
好在呢
他早有山里生活经验
稀里糊涂地睡一觉第二天起来
继续寻找就更找不着了从此之后
小憨子和挖人参的八位弟兄分散
重新又过上
独身生活
这日子好过
孤独难忍哪
小憨就是没有遇见那八位弟兄还好说
认识了在一起生活结下来友谊
胡人又走散了心里那个滋味
别提多难过了
白天满山转悠打点野味
收点山货时间还好过
到了晚上
只身一人
四周静悄悄的
连个说话人都没有
我有夜猫子扑鼠
和野狼的嚎叫声
群行眨眼
也嘲笑他孤独无伴
眼前总是晃荡八尾阿哥的身影
在睡梦里还你来我往呢
常把小憨子从梦中惊醒
小憨子
迷迷糊糊地混日子
冬天到了
大雪封山
这一天
忽秀
漂落一场大雪
这场雪
可飞得一般
平地有一尺半厚
满山片野
银装宿国
雪
压枝头
这个日子正是打裂的好时候
因为一常大雪封地
就像给地上盖了一层背
那些飞禽
难以觅食
洞鄂交加飞腾不变
捕猎他们非常省力
对于地下行走日野兽来说呢
那更方便了他们从哪儿来到哪儿去经过什么地方都在雪地上留下清楚的足迹
这足迹就是猎人最好的响岛
小韩子明白这个道理
戴飞雪过后
背着弯弓戴上羽剑
跨好钢刀
出去打猎
他一上岭
就发现前边岔道上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
头戴皮帽子
身穿蓝布掉面的棉袍
下穿藏青红色棉裤
足灯吊底的屋了
腰里几根绳子
腰后憋着烟袋
年纪不小了有七八十碎
弯着腰
弓着背
腿脚可利索
这老爷子脚步特别快
小憨子一看有人
想搭个半说话免得寂寞
张张嘴
又咽回去了
怎么
前边那老汉子走得特别急
拨到什么急事
弯着腰低着头也不看路噌噌噌蹭
这个快呀
前边是一马平川
他连看都没看
快步如飞
没走几步就听嘎巴
扑通
踩碎河跑子薄冰
掉到水里去了
河跑子就是湖
一般地说山里的湖
都是山洼挤水也成
面积不大水也不深
当地人习惯叫水跑子
现在天气一冷
跑子上呢结了一层冰
这场大雪
大雪覆盖包冰
看上去
非常平坦
有金岸人看一眼
就知道下边有水
赶紧绕道而走
这老汉走路不看道
才掉进河袍子里
他想挣扎站起来想要爬出河跑子
那可不容易了
水面上
连冰带雪摸哪儿哪儿滑
抓哪儿哪抓不住
好不容易
抓住了冰层
身子旺上一耙
哗啦
冰层又碎了
那老爷子扑通
又掉到水里了
他挣扎起来再往上爬
结果还是一样
挣扎半天哪
只见破碎冰面
越来越大
这老汉
成了细水的海报了
前边的一切情景
小憨子看得清清楚楚
不好
再有不救
这老爷子非淹死和冻死不可呀
见死哪有不机的
小憨子不顾一切非不来都欠扔下钢刀脱下外衣
跳到水里
搂着狗刨
向老汉游去
很快来到老汉进前
讲身子站起来
还好
水不深
没有墨脖
伸手碰
抓住老汉的胳膊
老妈坊
别着急
我揪你来了
快跟我走
老妈法是满雨老爷爷的意思
大概这老爷子早被水呛蒙了
到了这阵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嗓家治发出
小憨在前边怎么拽
他在后边怎么跟着走
小憨子可不像老汉那么乱扑腾啊
一边往前走
一边用脚探着路
哪地方水浅
就往哪块走
一边走
还用胳膊砸冰
砸掉冰之后
再往前走
就这么
砸出一条路来
看看水不深了
也就到了水跑子沿了
一个翻身爬上去
汉也拽到了岸上
两个人浑身是水呀
水被冷风这么一吹急了冰
这会儿你再看
两个人成了冰果
落汤机了
到岸上之后
拖下衣服拧拧水
忍着寒冷又穿上
小憨子冻的嘶死哈哈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老汉
已经支持不住了
牙齿得嘚打颤
冷
我冷
我冷啊
小憨子
叫老人怪可怜的
怎么办
忽然想起来了
自己扔在岸边
那件皮袍子
是鹿皮做的
这间鹿皮袍子
是用打来的猎物和采集的山货
跟山里人哪换的
刚换来没几天
就赶上这场大雪
今天出门打猎
为了防御寒冷
才穿在身上
这阵儿
老汉一寒冷
忙把这件鹿皮袍子取过来给老人
披到身上
老妈法
实在没别的办法
您就先
用这个
暖和暖和吧
哎
钟啊
钟啊
老人披上鹿皮袍子蹲在地下
养了会神
忽然惊叫起来
哎
不好
我那口袋
还在水里呢
口袋
小憨子觉得奇怪
您撂到水里之前我已经看到您了您没带什么口袋呀
老韩立刻把眼睛瞪起来了
谁说我没戴
大了
快给我捞上来
小韩子一听不高兴了
心想
这个老人太不通人情了
为了就你
我弄得浑身是水
外挂冰碴
你连一句感激话都没有
还叫我给你捞口袋
又一想
岁数大了
别跟他一般见识
就给他捞一唠吧
小憨子又顺着原路下水
哈着腰
两只手伸到水里摸来
摸去
摸了半天
什么也没捞着
冰冷的水
炸骨头啊
小憨子说话只打哆嗦
老妈法
水里没有口袋呀
有
有
我叼的口的我知道你再捞
再捞
小憨子嘴里念叨着在水里又摸了半天
这阵啊
是透腥的凉啊
脸色发紫
嘴唇发青
说话都不成锯子了
老妈法
你再想一想
到底有没有口袋呀
我怎么摸了半天没摸着啊
有
就是有
我想什么呢
你跟我仔细捞
我那口子不大
有多大呀
有这么大
老人在岸边一笔了
有
八张大小
小憨子心里较苦啊
这么大的水泡子
上哪儿去找那么点小口袋呀
老妈法
你那口袋太小了
小
别看小
里边净宝贝你快点给我捞上来
哎哎
小憨子强人寒冷又捞了阵
真就捞着了拿出水面一看哪是有何包大小
老妈房
是不是这个呀
老汉乐的
手舞足蹈
哎
就是他
宽给我拿上来
好了
小憨子
拿着口袋
勉勉强强
挣扎上岸
把口袋递给老人
老汉接过来
哎呀
谢谢你呀你帮我忙
我可不能让你白帮啊这口袋里全是宝
给你点啊
说完
解开口袋嘴
两手撑开
递到小汉子跟前
小憨子心里好奇
扭头往口袋里看了看
要是不看哪
还好
这一看呢
差点把鼻子气歪了
原来口袋里
装着点黄豆
老汉还硬劲说呢
哈哈鸡你拿你都拿呀
我不要
不要我点药
拿快拿
猴我拿
小憨子在口袋里抓了一把
神没抓着
因为手已经冻僵了不好使了
再抓一次
抓上来了
翻着过手掌一看
一共是
七颗黄豆
老汉还在那客气呢
太少了
再抓点
不抓了
真不抓了
那好
我帮你把宝贝揣好
别丢了
老汉
拿过小憨子手里那七颗黄豆
亲自被小憨子
揣在贴身的口袋里
忠义
千万别丢了
我走了
此刻
小憨子浑身僵硬
话了力气都没有了
老汉不管这些
重新把口袋嘴系好
往怀里一揣
迈一步就走
等老人走出很远了
小憨子呼拉响起来了
哎呀
我的路皮袍子叫老爷爷穿走了
他想把老人喊回来
干张嘴
不出声啊
光会浑身哆嗦
再敢身上衣服
早已冻成冰
心想
不好
我要这样待下去非冻死不可
赶紧快跑
让浑身的血脉活动起来
才能敌抗住寒冷
保住性命
想这儿他迈步就要跑
两条腿
怎么也排不起来
低头往脚溪看哪
呀
一双屋了
早冻在冰上了
鸡门哈腰去拽
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屋漏
拽下来
全身的衣裤
全都冻成冰
活动哪儿
哪儿硬
三英家的活动啊不活动冻死啊
小憨子抡胳膊劈腿
晃屁股扭腰
愣把浑身的冰块
都给晃碎了
冰块这一碎
身子可以活动了
再也不敢在此地停流
赶紧跑
跑了好大功夫
身体才有点热量
贴得肉皮的冰块
开始融化
融化的冰水
贴着肉皮往下躺
躺在半截
又冻上了
那滋味啊
要多难受
有多难受
不好受得忍着呀
性命要紧哪
往哪儿跑
可不是没有目标
刚才路过山岗的时候
曾经看到山下几间草房
房顶上烟筒冒住烟
有房子就有人
有烟就有火
到这有人有火地膀那就算得救了
所以小憨子一阵猛袍没有多大功夫
很快来到门前
他想救门
说不出话来了
身子往前一撞咣当
把门给撞开了
迈步响要进去
脚抬没够高被门槛子
扑通
绊倒了
小孩子往这一摔
当时就
失去了
知
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