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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收听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战争与和平
作者
俄国
列夫托尔斯泰
译者
娄子良
朗读
刘凯
十二月七日
我孟婕约斯夫
阿莱克协耶为其坐在我家里
我很高兴
想好好地款待他
我好像在和别的几个人喋喋不休的闲聊
突然想起
他一定不喜欢这样
于是我走上前去想拥抱他
可是我刚走到他面前就看到
他的容貌变了
变得年轻了
他对我轻轻地
轻轻地讲着本会的叫义
声音太轻
我听不清
后来
我们似乎都走出了房间
这时
发生了一件令人费解的事情
我们在板晚上坐着或站着
他在对我说话
我似乎想表示自己对他的感激
因儿没有倾听他的谈话
开始想象自己内在的精神状态
和忽然降临在自己身上的上帝的恩惠
我的眼里
涌现了泪水
令我快味的是
他注意到了
但是
他恼怒地看了我一眼
跳了起来
不再说话
我胆怯了
问那刚才所说的话是否和我有关
但他没有回答
对我很亲切的样子
接着
我们突然出现在我的卧室
那里有一张双人床
他在床边上躺下了
我对他似乎突然燃起了亲切的欲望
立刻
也躺下了
他似乎在问我
您如是告诉我
您主要的癖好是什么
您体验过这种癖好吗
已经体验过了
这个问题使我很难为情
回答说
懒散
是我的主要癖好
他不相信的摇摇头
我更觉得难为情了
回答说
我虽然按照他的劝告和妻子生活在一起
但是并没有夫妻生活
对这一点
他表示反对
说我不该让妻子得不到我的爱抚
他使我意识到
这是我的义务
但我对他说
我羞于这样做
于是
一切
都突然隐没了
我醒了
在自己的意念中发现了圣经的一段话
这生命就是人的光
光照在黑暗里
黑暗
却不接受光
约瑟佛阿拉克西耶维琦的脸
显得年轻而有光彩
这一天
我接到了恩师的来信
信中
谈到
夫妇之道
十二月九日
做了一个梦
醒来时
我的心在站立
梦见我似乎在莫斯科
在摆设着沙发的大休息室里
约瑟夫阿莱克西耶维起正从客厅里出来
我似乎立刻就看出
他已经完成了复活的过程
便向他奔了过去
我似乎在吻他
又吻他的手
他说
你注意到没有
我的脸变样了
我看看他的脸
仍然拥抱着他
似乎
看到他的脸
显得很年轻
但头上没有头发了
容貌也完全变了
我似乎在对他说
如果与您偶然相遇
我会认出您来的
同时
我在想
我说的是真话吗
突然我看到
他像死诗一样躺着
然后渐渐地恢复了意识
和我一起
进了大书房
手里拿着
用绘图纸写的一本大书
我似乎在对他说
这是我写的
他点头作为回答
我翻开书
书里的每一页都有经美的图画
我似乎知道
这些画
都是表现心灵和他的恋人的
爱情奇遇
我似乎看到
画页上美妙至极地
描绘着一位少女的形象
他的衣衫透明
他的身体洁白经莹
正像云彩
袅袅飞升
我似乎知道
这位少女的形象
乃是绘画艺术的巅峰之作
我似乎在看画时觉得
我的行为很丑物
可就是
认不住要看
主啊
帮助我吧
我的上帝
假如这样遗弃我是你的主意
那就随你的变吧
假如我是咎由自取
那就教导我该怎么办
假如你彻底遗弃我
我要因为好色
而毁灭了
罗斯托夫家住在乡下的两年间经济状况没有好转
尽管尼古拉罗斯托佛拿定主意
继续在驻地偏僻的团里服役
这样花费较少
可是快乐村的生活方式还是照旧
特别是米间卡还是那样管事
以至年年债务猛增
显然
在老伯爵看来
唯一的办法是去工作
于是
他来到彼得堡找工作了
既要找工作
同时
也要最后一次让姑娘们玩个痛快
他说
罗斯托夫一家来到彼得堡不久
贝格
正是想威辣求婚
他的求婚
被接受了
洛斯托夫的家庭在莫斯科属于上流社会
自己并不在意
也不曾想过
他们属于怎样的社会
而在彼得堡
他们所交往的却是混杂而身份不明的人们
他们在彼得堡是乡下人
不屑与他们为伍的
正是
罗斯托夫一家
当初在莫斯科
不问其社会出身
而一律款待的那些人
洛斯托夫一家在彼得堡仍旧那样好客
和在莫斯科一样
在他们家的晚餐桌上相聚的
有各种各样的人
快乐村的邻居
一位带着几个女儿来的不大富裕的老地主
和贵族宫女
奥斯卡亚
皮埃尔别族托夫
和县邮政局长
在彼得堡当差的儿子
不久
有几位男士在彼得堡的罗斯托夫家里就亲如佳人了
他们是鲍利斯
匹埃尔
批埃尔是老伯爵从大街上应托到家里来的
还有一个是卑格
他整天都待在罗斯托夫家
对大小姐威拉十分关心
只有意在求婚的年轻人
才会那样
殷勤备至
贝格时常
不无用意地
让大家看自己在奥斯特里斯战役中受伤的右臂
而左手
毫无必要地握着剑
他经常那样不厌其烦郑重其事地
讲述这一事件
以支大家都相信他的行动是合理而尽职的
于是卑格
因奥斯特里斯战役
而两次获奖
他在芬兰战争中也有突出的表现
总司令身边的副官被流弹弹片击中阵亡
他拾起弹片交给了长官
就像在奥斯特里斯战役之后那样
他经常喋喋不休的大谈这件事
一支大家又都相信他这样做是对的
于是卑格
又因为芬兰战争而两次获奖
一百八零九年
他是佩戴几枚勋章的禁卫军大位了
而且在彼得堡
干着几份特别有利可图的好差事
虽然一些自由思想者听人说到悲格的优点会发笑
但是不能不承认悲格
是一个很受长官赏识的
勤勉勇敢的军官
是谦虚而道德高尚的青年
他有光辉的虔诚
甚至在上流社会
拥有
稳固的地位
四年前
他在莫斯科剧院的池作里遇到一个德国人同事
贝格直指威拉罗斯托瓦
用德语对他说
乔
他将是我的妻子
从那时起
他便决心娶他为妻
现在在彼得堡
他考虑到罗斯托夫家的家境和自己的情况
认为时机已到
便真的求婚了
人家接受卑格的求婚最初是带有是否般配的疑虑的
开头
是觉得奇怪
一个黎弗莱无名小贵族的儿子
居然向罗斯托瓦伯爵小姐求婚
不过
悲格的主要性格特点在于那么天真而憨厚的
利己主义
洛斯托夫家的人不禁认为
这样也好
既然他本人坚信这是一件好事
甚至是一件大好事何况罗斯托夫的家境败落了
这一点求婚者不可能不知道
主要的是
威辣已经二十四岁他到处露面
尽管他无疑是个漂亮姑娘
而且通情达理
可是至今
还没有人向他求婚
于是
同意了这门婚事
您要知道
贝格对一个同事说
他称之为朋友
只是因为他知道人人都是有朋友的
您要知道我把一切都考虑到了
如果不经过深思熟虑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我是不会结婚的现在好了
我的父母生活有了保障
我在波罗地海边疆区为他们安排了一笔地租收入
而我和妻子在彼得堡
可以靠我的心俸
他的财产
和我的
循规蹈矩过日子
可以过得很好
我不是贪图金年前才结婚我认为那样做很不高尚
但是妻子应当带来自己的一份财富
丈夫
也应当拿出自己的一份
我有工作
她有上层关系和小小的一笔钱财
这在当今时代是相当重要的不是吗
而主要的是
她是一位美丽的值得敬重的姑娘
而且
她爱我
贝格红着脸
微微一笑
我也爱她
因为她通情打理脾气也好
他的一个本家妹妹就完全不同了脾气不大好没有头脑
是那么一种
您懂吧
挺教人讨厌的
而我的未婚妻
以后您会尝到我们家来
贝格说
他本想说吃饭
可是又改口到
来喝茶
于是
把他的舌尖一顶
吐出一个
的小烟圈
这小烟圈
充分体现了他对幸福的憧憬
悲格的求婚在父母心里引起的最初的疑律过去以后
家里笼罩着相应的喜庆和欢乐的气氛
不过欢乐不是发自内心而是表面的
新人们对这门婚事明显地流露出不安和愧疚的心情
他们现在似乎于心不忍
因为对威辣付出的爱太少
而现在
又这么喜滋滋地打发他出门
最感到不安的是老公爵
他想必不会说出他感到不安的原因
这原因就是他的经济状况
他根本不知道他还剩下些什么有多少债务
能拿什么给女儿做嫁妆
女儿出生时便决定
每个女儿
要有三百名农奴作为陪嫁
两个村庄有一个已经卖掉
另一个做了抵押
而且过期太久
不得不拍卖
因此不可能以庄园做陪嫁了
家里也没有钱
贝个订婚
已经一个多月
离开婚期
只剩下了一个星期
伯爵还没有解决陪嫁问题
也没有和妻子谈及此事
伯爵有时想把良赞的庄园
分给微了
有时想出售树林
有时
又想贷款
在婚妻的前几天
北个大清早来到伯爵的书房
面带愉快的微笑
恭敬地请求未来的岳父说明
伯爵小姐威了有什么陪嫁
伯爵听到这个不出所料的问题
一时惊慌
便不假思索地
脱口而出
很高兴
你提到了这个问题很高兴
会让你满意的
他拍拍悲格的肩膀站起身来
向
结束谈话
不过
悲格面带愉快的微笑说明
要是
他不能准确地了解薇拉有多少陪嫁
不能预先至少拿到其中的一部分
他就
不得不拒婚了
因为
您想想看伯爵
要是我现在允许自己结婚而没有相应的钱财来供养自己的妻子
那么我的行为
就太卑劣了
谈话的结果是
伯爵
为了表示慷慨
以免他再提新的要求
愿意拿出八万卢布的欺票
卑格温和的微微一笑
稳稳伯爵的肩头说
他非常感激
不过
没有三万卢布现金
他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妥善地安排新的生活给两万也行伯爵
他补充道
机票只要开六万卢布就够了
好
好
行
伯爵急忙说
不过对不起我的朋友我给你两万
此外
仍旧给你八万卢布的机票
就这样
过来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