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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字幕由酷狗AI语音识别技术生成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很多是
我们只有经历过
才明白它真正意味着什么
很多岁月
我们只有走过了
才懂得当初的判断和认知
有多么的幼稚
和荒唐
与您分享夜前韵的文章
祖母的秘密
我从山上下来的时候
我百岁的从祖母
正坐在门口晒太阳
他闭着眼睛
安详地坐着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
与他的无声
构成一副安静的画面
那一刻
一百年的时光
凝固成一寸雕像
我轻轻地走过去
蹲下
靠近他
他睁开眼睛
浑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
接着
他又低下了头
然后又缓缓地抬起头来
她说我母亲的名字
但却忘记了我是母亲的大闺女还是小闺女
他的双手紧紧地抱在衣衫的下面
像是躲避冷风的袭击
又像是在收藏某种重要的物品
这十几年来
她始终以这样的姿势坐着
在太阳下
在阴凉处
她无喜无忧地坐着
即使是唢纳的声音传来
她也从不过问
是谁家的人去世了
仿佛这个世界的热闹火食安静
都不会与他相关
他只是保持那样的姿势
一直坐着
到了吃饭的时间
他接过晚
少量的咽下几口饭
又回到他的姿势里
这么多年
我从不曾见过他病了疼了的样子
他偶尔在深夜的时候
会莫名地呼唤着
远嫁的女儿们的名字
第二天问他时他又嫌起问他话的人冤枉了他
他说
分明那是风吹过竹林的声音
竹林大片大片地生长在屋子的后面
每天晚上被风传达着不同的信息
从祖母彻夜地倾听着他们的语言
他知道他们的所有秘密
多少次
我来来去去地经过他的面前
他呆滞地保持着同一表情
一动不动
我分不清他是看见我了还是从来没有看见过我
而他众多的孙子们
自他保持这个姿势以来
他几乎是分不清楚他们的
只要他们不跟他说话他从不主动开口说话
他们叫他时
他张官李带地叫着他们的名字
或是用含糊的声音问
你是谁
问的次数多了大家就把他当成了雕像
这一次
我有些冒似地想要与他亲近些
我意味着他坐下来
用手摆写糕点为他吃
牙床上下左右的鼓动着
终于咽下去了
再要喂他
他摇头
我把手伸向他
他也高兴地伸出两只手
随即
又赶紧缩回另一只
动作的迟缓
让他的秘密
在阳光下暴露了
几张缩卷着的百元大钞
在他的手心里被紧紧地揣着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鲁莽
却不知该如何去补救
哪知
这个一直有些思维混乱的老人突然清醒地说话了
他说
这些都是亲戚给我的
我是又魔下了
留着
是你们的
然后他用另一只手
去寻找旁边的拐杖
而又要装作理直气壮的孩子
我知道他说的话
不是说给我听的
是说给他的儿媳听的
我想起了我的祖母
他九是高龄国时
在他去世之前
对钱也是如此的重视过
他总是小心地用手帕把钱包包起来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上千元的钱丢失时
用懊恼不已
尽管他哪里也去不了
但他一直保持着对钱财莫大的兴趣
某人给他钱物时
他会念叨人家的好处很久
他甚至在母亲不在家时
悄悄变卖些用不上的家势
但对于手饰
总是极度珍藏
他珍藏饰品的地方含古怪
有时是一只破旧的箱子
有时又在沾满灰尘的瓦罐里
我的祖母
把那些东西
当作他最大的秘密
透过从祖母脸上的皱纹
我还看得出他年轻时美貌的痕迹
对于养尊处有了一辈子的从祖母
他的皱纹
不是作家们描述的那种痛苦而深刻的意象
而是一种如丘陵般平和舒坦的细密曲线
沧桑中带着美丽
皱纹里既看不出痛苦
也见不到幸福
他就像墙壁上挂着的一针图片
而有时候
我又觉得他像一部长长的小说
他的心里一定收藏着这个村庄最久远的秘密
只是
那些秘密都不再是秘密了
他们远不如他手心里仅揣着的
那几张钞票
从祖父是个不折不扣的书生
生在农村长在农村
却一辈子也没下过田地
他带着个黑边眼镜
两手背在身后
手里握着一本发黄的书
或是一把猪菜
目不斜式地从院子里走过
每人与书生的故事
向来是故事中的精品
他们之间的故事一直是村庄里公开的秘密
被风传送的酒远
以前的西安活
在百年之后
注定只是一种传说
就比如从祖母手中紧握着的那几张钞票
其实他们现在的作用对于他而言
仅只是几张废纸
从祖母之所以不愿意放手
是因为他一直想握住从前的岁月
曾经
他的生活是安定的
忧郁的
甚至他可以拥有于别人不一样的爱情
那种被书生称作是红袖天香的日子
在村庄里
这种意象
必定可以代表一种高度
一种可以被别人羡慕的高度
从祖父留下一本书
一本天书
发黄的扉页上写着一个久远的年代
书的材质是免纸连装订的线也是用棉纸碾成的线
他用洒脱劲道的比例
描述着一个村庄
乃至一个姓氏的来历
我翻开它
犹如翻阅一个家族的秘密
我从我的父亲追溯回去
不知过了多少代以后
忽然看到了一个古老而著名的帝王的名字
若不是这样一种记载方式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种事实的
且听人说这类事实的第一反应
总是有攀龙附凤之嫌
这样的故事
从张家到李家
都有说法
难道
这散落的村庄里
都是些有来头的子民
不论多荣耀的过去
不论多辉煌的未来
经过一百年的沉淀
他们
也都成了泥土
成了大地的一部分
书上记载着的这些原族的光环
到了今天
也就成了我的从祖母手中的那几张钞票
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
看似贵重
实则也无多少实质的用处了
向来
秘密
只生存在每一个人的内心里
体现着某事对某人的重要性
村庄的秘密被记载在一本书里
我的祖母们的秘密都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许多秘密在别的人眼里也许算不上是秘密
只因自己太在乎
所以成了秘密
人老了
最大秘密
也许就是一只破旧的箱子
更或许是口袋里手心里握着的几张票子
在他们看来
顺便留存这些钱财
就是给了自己安全的保证
安全
成了秘密的一把锁
我的祖母和从祖母
都想拼命的
锁住他
有些人你需要真正懂得
才能发现他的可爱
但一个人要有多少耐心才能够真正地去接近另一个不容易懂的人呢
于是
人们都在孤独中老去
而又在老太中
面对孤独
愿更多人的心事
有人懂
愿更多的秘密
得到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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