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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字幕由天琴实验室独家AI字幕技术生成
欢迎收听有懒人听书出品的儿子与情人
作者劳伦斯
眼波秋慧
第十集
童年
保罗的体格成自母亲
是个小个子
体质也比较弱
她皮肤很白
平时安安静静的
他的头发本来是金色
后来变得红兮兮的
再后来又变成深褐色
眼睛则是灰色的
它的下唇饱满下垂
一双眼睛仿佛时时在聆听着
在同龄的孩子中间
他总是显得比较老成
别人心里想些什么
他都体会得到
特别是母亲的感受
她心里似乎总是在不由自主地关注着他
要是他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儿
他也会感同身受
变得烦躁不安
随着年龄增长
他的身子骨开始结实起来
威廉的圈子离他太远
玩不到一起去
因此
一开始的时候
这个小男孩儿几乎是独属于安妮的
他是个假小子
母亲称他做飞天女娃
不过
他对这个弟弟却宠爱至极
保罗就是他的小跟屁虫
她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
她在谷底方跟其他的野孩子疯跑着玩儿
踢罐头游戏的时候
保罗就贴在他身边飞跑
好像她就是自己似的
其实他自己并不是游戏中的一员
平时他不大说话
没什么存在感
但是姐姐很疼她
因为她总能体察到姐姐的心意
按他的好物形式
他有一个大洋娃娃
虽然心里没有多喜欢
但却总是引以为荣
有一次
他把洋娃娃摆在沙发上
用一个一套盖着
让他在那里睡觉
后来就忘了这回事
而保罗偏偏要训练自己从沙发扶手往沙发上跳
结果一脚踩着藏着的娃娃脑袋上
把它给踩坏了
安妮跑过来看了
哀嚎一声
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保罗呆若木鸡地站在一旁看着
嘴里喃喃自语
谁晓得他在那儿啊
妈妈
谁晓得他在那儿
一遍遍的重复个不停
丹妮为洋娃娃痛不欲生的时候
他就无助地坐在一旁
可怜巴巴地不知做什么好
哭了好一会儿
他感到好受些了
便原谅了弟弟
他看上去比他还难过
但是一两天后
保罗却让他大吃一惊
我们把阿拉贝拉做祭品吧
他说道
我们给他火葬
他觉得有些渗人
可是又有点好奇
想看看弟弟到底会怎么干
只见她用砖头垒了一个祭坛
把阿拉贝拉摆了上去
他把刨花从洋娃娃身上里扯出来
又找来碎落
放进洋娃娃凹陷的脸盆里
然后在他身上加了些煤油
点着了火
他看着碎落在阿拉贝拉的额头上
融化刘汉室的一滴滴地躺进火里
神色间怀着一种恶意的满足
愚笨胖大的洋娃娃渐渐消失在火焰里
他全程一言不发地定定瞧着
心下暗自称快
我解了以后
他找了根棍子在灰烬里拨弄一番
把已经烧黑的四只捞了出来
用石头给砸得粉碎
阿拉贝拉夫人的火葬到此结束
他说道
真高兴他升天了
安妮心里怪怪的
但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看来他对这个洋娃娃恨之入骨
因为是他弄坏了他
所有的孩子都跟母亲站在一边
对父亲深恶痛绝
保罗尤其如此
梦若一如既往的酗酒
在家里横行霸道
每隔一段时间
他就折腾一次
搅得全家鸡犬不宁
而每次都要持续好几个月
保罗一直记得有个周一的晚上
他从希望乐团回家来
结果发现母亲的一只眼睛又青又肿
而父亲则低着头
叉着脚站在壁炉前的地毯上
刚刚下班回家的威廉在一旁瞪着父亲
几个小孩子进门的时候家里悄无声息
然而大人却都没回头看他们
V 脸铁青着脸
嘴唇都气白了
拳头紧握着
等弟弟妹妹都安静了下来
怀着小孩子的愤怒和仇恨看着这一切
他才说道
胆小鬼
我在家的时候你就不敢这么干
梦若的血一下子都涌到了头上
他猛地转过身来
瞪着儿子
威廉比他魁梧
可是梦若身强力壮
而且正泛着邪劲儿
不敢
他叫道
你说我不敢
他娘的小崽子
要是在多管闲事儿
我就让你尝尝拳头的厉害
我说到做到
你等着瞧好了
梦若的膝盖微微弯着
张牙舞爪的乱挥着拳头
威廉怒火中烧
脸越发白了
是吧
他压着火气
平静地说道
不过在没下次了
梦若朝她蹦了过来
弯下腰
抽起拳头就要出手
V 脸也准备好拔拳相向
他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金光
好像在冷笑似的
两个人只要再多说一句话
就会白刃相接了
三个孩子呆坐在沙发上
小脸吓得苍白
而保罗则在心里暗暗期盼他们能好好的干一场
你们都给我住手
梦若太太凛然喝道
有完没完
吵了一晚上还不够
他转头向丈夫说道
你孩子全都在看着呢
梦若朝沙发上瞥了一眼
孩子全都在看着你这个臭婊子
他冷笑着说道
那又怎么样
我把他们怎么样啦
我倒想知道知道
都是你一天到晚给他们灌你的迷魂汤
把他们一个个都叫缩成你那个鬼样
还不都是你搞出来的
他不理睬他
其他人也都不出声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
他把靴子脱下来
扔到桌子下面
然后就上床睡觉去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打他
父亲上楼以后
威廉问母亲
他绝对打不过我
这可不行
她可是你爸爸
他答道
爸爸威廉教导他算哪门子爸爸
不管怎么说
他都是你爸爸
所以
那就让我打得他服服贴贴的
他这样的
我随随便便的就能给他揍趴下
胡说八道
他叫的还没到那一步呢
我没瞎说
他说道
他比以前变本加厉了
妈妈
你看看自己
为什么不让我给你出气
因为我不同意
所以
这件事儿想也不要想
他厉声说道
孩子闷愁眉苦脸地上床睡去了
威廉渐渐长大成人
他们也从谷底方搬到了山顶上
从新房子里看出去
硒鼓就像一枚突吉海扇贝一样在眼前展开
又有点儿像个打开的夹子
房前长着棵巨大的白蜡树
已经有年头了
山风怒号着从西面的德比郡吹过来
凶猛的挂在房子边缘上嗖嗖作响
树也在风中呜咽着
梦若喜欢听这风声
简直是仙乐啊
他说道
听了他我就睡得香
但是保罗
亚瑟和安妮不喜欢这声音
保罗觉得这无异于鬼哭狼嚎
他们搬到新家的第一年冬天
父亲的脾气越发糟糕
孩子闷
常常在傍晚跑到硒鼓边缘的街上玩儿
一直到八点才回家
然后上床睡觉
母亲则坐在楼下做针线活
硒鼓空阔黑暗
房前的大片空地让孩子闷
越发感到夜色逼人
感到寂寥和恐惧
白蜡树在风中的呼啸和父母不和带来的惊扰
加深了这种恐惧感
保罗常常在入睡很久以后
被楼下重重的脚步声惊醒
他会一下子睡意全消
接着传来的就是酒醉晚归的父亲大吼大叫的声音
母亲坚定的回答
然后就是父亲砰砰砰地用拳头拼命的敲桌子
污言秽语的骂声越来越响
此时
屋外硕大的白蜡树在风中发出一阵凄凉的呼号
把这些声音都淹没了
孩子闷屏息凝神地躺在床上
默默地等着风声稍歇后再去听
父亲在干什么
他不会又打妈妈吧
黑暗中弥漫着恐惧的感觉
还有一股血腥味儿
他们躺在床上
提心吊胆着
煎熬着
风越来越猛的吹过
树枝白蜡树
像台大竖琴式的所有琴弦都在狂风的摧折下
哼鸣
嗥叫奸笑
然后
突然间万籁俱寂
屋外和楼下一片静悄悄
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发生了什么事
是流血了吗
为什么没有声音了
它到底又干什么了
孩子闷胆战心惊的躺着
呼吸着黑暗的气息
终于
他们听到父亲甩掉靴子
只穿着长袜踉踉跄跄地上楼了
他们继续听着
终于在间歇的风声中
他们听见水龙头打开了
水哗哗地灌进水壶
那是母亲在观早上用的水
于是
他们的心放下来了
这才继续入睡
到了第二天早上
他们就又高兴起来
兴高采烈
欢声雀跃地玩耍
晚上
又在黑暗中围着孤零零的路灯蹦蹦跳跳地打着转
但是他们在心底还是揣着一片不安
在眼睛的深处
还是藏着一丝黑暗
这才是他们生活的真正体现
保罗深深的恨着父亲
小时候他就在私下里对宗教保持着狂热的信仰
请让他别再喝酒了
这是他每天晚上的祈祷
主啊
让爸爸死了吧
他还常常这么祈祷
可要是父亲下了班还不回家
它就会在吃完下午茶后祈祷道
可别让他死在矿井里
这是另外一个让全家人揪心的时刻
孩子们放学回了家
吃完了茶点
炉子上那只黑色的大汤锅咕咚咚的滚着
烤炉里还放着菜
只等梦竹回家开饭
他五点钟就应该到家了
但她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总会去喝酒
最后几个月天天都这样
到了冬天
天气寒冷
天黑的又早
为了节约煤气
梦若太太就会拿出一只黄铜烛台放在桌上
点上一根牛油蜡烛
孩子闷吃完了面包夹、黄油或是油脂
准备要出去玩儿
可如果梦若还没回来
他们就会犹豫不决
一想到他干完了整天的活儿
不惦记着回家洗脸吃饭
却要空着肚子脏里吧唧的坐在别的地方喝酒
孟祝太太就会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气
他的感受也传到了自己孩子身上
这让受苦的人不仅仅在只是他自己
孩子闷也加入了进来
无垠的暮色中
可以瞧见一小簇一小簇的微弱灯光
那是矿井所在的地方
下班最晚的几个矿工摇摇晃晃的走在昏暗的田间小路上
点路灯的灯夫走过去了
在没有矿工路过
黑暗笼罩了整个硒鼓
一天的工作已经结束
夜晚已经来临
保罗急匆匆的冲进厨房
桌子上还是那支蜡烛在点着
壁炉里的火红彤彤的
烧得很旺
梦若太太也还是一个人坐着
炉子上的汤锅还在冒着热气
餐盘还是空空的摆在桌上
屋子里满是等待的气息
等着当家人回来
而此时
那个当家人确证瑶瑶的隔着夜色
邋里邋遢地坐在某个离家几英里的地方
空着肚子买醉
保罗在门口站住了
爸爸还没回来吗
他问道
这你一眼就能看出来
梦若太太达到
觉得儿子明知故问
有些气恼
儿子慢吞吞地凑近母亲
两个人都在单着同样的心
过了一会儿
梦若太太出去了一趟
把锅里的土豆儿捞了出来
哎
都烧糊了
不能吃了
他说道
不过我也没所谓
两个人没有多说话
母亲为父亲下了班不回家而难过
保罗甚至为此感到有些怨恨他
你干嘛要自寻烦恼
他说他愿意去
喝得醉醺醺的
你随他去好了
随他去
梦若太太上了火
说得轻巧随他去
他明白
男人要是下了班不回家
却去喝酒
很快就会毁了自己
也会毁了他全家
孩子们都还小
还得靠他挣钱养活
威廉让他略感心宽
要是梦若不行了
总算还有个人可以依靠
但每个等待的夜晚
屋里的气氛都还是同样的紧张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了
六点钟的时候
桌布还铺在桌上
晚餐还摆在那儿等着
屋里依旧是一片期待和守候的气氛
小男孩儿再也忍不下去了
可是他又不愿意出去玩儿
于是他就去了邻居英格太太家
找他说话
因格太太离梦若家隔着一幢房子
他没有孩子
丈夫对她很好
不过
他在一家店里工作
夜里回家很晚
因此他瞧见这个孩子站在门口
就对他说道
是保罗吧
快进来
两个人坐着聊了一会儿
然后男孩儿会突然站起来道
好了
我要走了
我得回去看看妈妈有没有活儿给我干
他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不把自己的烦心事告诉朋友
转身跑回家
梦若这时刚刚到家
穷凶极恶
面目狰狞
真会赶着点回家啊
梦着太太道
我啥时候回家关你屁事儿
他吼道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因为这时候的梦弱一点就着
他呼噜呼噜地把晚饭一扫而光
吃相粗鄙难言
吃完以后
他把身前的碟碗一把推开
把胳膊瘫在桌子上
呼呼大睡起来
保罗对父亲恨得咬牙切齿
旷工
那可憎的小脑袋枕在光着的胳膊上
黑发中隐隐透出些灰色
脏兮兮的红脸膛朝一边侧着
露出一只大肉鼻子和又细又短的眉毛
他装着一肚子的啤酒疲惫和臭脾气昏昏睡去
要是有人突然进门或是弄出了什么声音
它就会抬起头破口大骂
看我不打烂你的头
听好了
别再搞出声音来
听到了没有
最后那几个字说的凶恶异常
一般都是冲着好动的安妮去的
家里人听到了都对他痛恨无比
他在家里是完全被屏蔽的
家里人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他
孩子闷和母亲单独在一起的时候
会把一天的情况事无巨细的都告诉他
也只有在母亲知道这些事情以后
他们才算真正有了意义
但只要父亲一进门
一切就都戛然而止
他就像是一个制动阀
生生地刹住了本来正在幸福运转的家
而她也很清楚
自己一回家
大家就都不说话了
没人理她
也没人欢迎他
但是到现在
这都已经无可晚回
要是孩子闷
和他说说话
他会多开心啊
但是他们没办法和他交流
有时候
梦若太太会说
你们该把这件事儿告诉爸爸
有一次
保罗在一家儿童报刊举办的比赛中获了奖
所有人都为此感到喜气洋洋
你爸回来的时候
你跟他讲一下
梦若太太对他道
他老是抱怨
说家里什么事儿都不告诉他
好吧
保罗说到
但是他心里甚至在想
早知道要告诉爸爸
还不如不得奖算了
我在比赛里得了奖
爸爸
他对父亲道
梦若转过身来
看着他
真的儿子是什么比赛啊
没什么事
关于女名人的
那你得的奖有多少钱啊
是一本书哦
是吗
是关于鸟类的数
嗯
不错不错
父子间的对话到此为止
父亲和家里的其他成员之间根本没法进行任何真正的谈话
他就是个外人
因为他心中那善良纯朴的一面早已被自己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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