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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字幕由酷狗AI语音识别技术生成
我带着未打包好的一半行李
匆忙逃离了大山
没有回去取
其余的东西
我去了盐湖城
和德鲁度过了盛夏的假期
我试图忘记那个夜晚
十五年来
我第一次和上日记
把他
收了起来
写日记是一种沉思
而我不想
思考任何事情
新年过后我回到剑桥
但我与朋友们疏远了
我曾见过大地颤动
感受过最初的
震颤
现在我等待着
一场将要改变地貌的大地震
我知道
他将如何开始
肖恩会思考爸爸在电话里告诉他的话
他
迟早会意识到我的否认
我声称爸爸误会了我
是一谎言
等他明白过来
一小时内他可能会鄙视自己
接着
他会把他的厌恶转移到我身上
事情发生在三月初
肖恩
给我发了一封电子邮件
里面没有问候也没有任何信息
只有
圣经马太福音的一张
其中一张用
粗题显示
毒蛇的种类
你们
既是恶人
怎么说出好话来呢
这句话让我血液凝固
一小时后肖恩打来电话
他语气随意我们聊了二十分钟彼得
谈论他的肺发育的怎么样了
然后他说
我要做一个决定
想听听你的意见
当然
我拿不准主意
他停顿了一下
我以为也许是信号断了
是
手杀掉你呢
还是雇个杀手
一片死寂
如果算上坐飞机的费用
雇个人可能更便宜
我假装没听懂
但
这只让他更咄多逼人
他开始辱骂和咆哮
我试着让他平静下来
但没有称功
我们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我挂断电话
但他一次又一次打过来
每次都重复同样的话
说我该小心点
说他雇的杀手会来找我
于是我打电话给父母
他不是那个意思母亲说
不管怎样
他没有那么多钱
这不是重点
我说
爸爸想要证据
你
没把通话录下来
他说
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
他听上去
和
拿那把带写的只要威胁我时一样
我说
那么他不是认真的
这不是重点
我又说了一遍
电话
最终不再打过来
但并不是因为我父母做了什么
而是肖恩
将我从他的生活中
彻底清除了
他写道
让我离他的妻子和孩子远点
滚得越远越好
邮件很长
又上千句指责
和怒气冲冲的话
但到最后
他的语气是伤感的
他说
他爱兄弟们
他们是他认识的最好的人
我爱你胜过爱他们
他写到
但你一直在我背后捅刀子
我已经好多年没和这个哥哥联系了
但即便几个月前就撂到了这个结局
失去他仍然让我不知所措
父母说他与我断绝关系合情合理
爸爸说歇斯底里
当我的记忆显得不可信时
我便轻易地指控别人
母亲说我的愤怒才是真正的威胁
而肖恩有权保护他的家人
那天晚上
你的愤怒
他在电话里告诉我
就是指
肖恩杀死
叠戈的那晚
比任何时候的肖恩都要威险两倍
现实变成了液体
我脚下的地面
塌陷了
拖着我下坠
飞快地旋转着
就像沙子
从
宇宙底部的一个洞里露出来
下一次我们交谈时
木亲告诉我
那把刀
从来就没有威胁的意思
肖恩想让你更舒服些
他说
他知道如果他拿着刀会吓到你
所以才把刀递给了你
一周后他说
根本就没有刀你的现实如此扭曲
他说跟你说话
就像
和一个甚至不在现场的人说话一样
我同意他的话
的确如此
那年夏天我拿到了去巴黎学习的助学金
德鲁与我同去
我们住在第六区
靠近卢森堡公园的公寓
在那里我开始了崭新的生活
这句话说起来几乎是陈词滥调
我被城市里游客最多的地方所吸引
这样我就可以加入其中
那是一种狂热的遗忘方式
整个夏天
我都在追逐它
在成群的游客中忘记自我
允许自己抹去全部的个性
性格和历史
景点越似
有出鲁的吸引力
我就越被其吸引
在巴黎待了几周后一天下午
上完法归来的途中
我在一家咖啡馆停留
查看电子邮件
有一条来自姐姐的交息
父亲去过他那里
仅凭这一点我便
立刻明白了
但我读了几遍才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父亲向他证实
肖恩已经被基督的
赎罪所
捷径
成了一个新人
他警告澳大利
要是他在提过去的事
会把我们一家人都毁了
爸爸说
我和澳黛利原谅肖恩是上帝的旨意
如果我们不原谅
那么我们的罪过
会比肖恩的还身中
我很容易便想象出这次会面的场景
爸爸坐在姐姐对面
面色凝重
语气充满敬畏铿锵有力
澳黛利告诉爸爸
他早就接受了
赎罪的力量
并且
已经原谅了哥哥
他说是我煽动了他
又燃起了他的怒火
是我背叛了他
因为我不再信仰上帝
而是将自己交给恐惧
那是撒旦的领地
他说
我很危险因为我被恐惧所控制
受控与恐惧之父
路
西
法
姐姐的信就是这样结尾的
他告诉我
我已经不受他的家人欢迎
甚至不能再打电话给他
除非有人监督
以免
他屈服于我的影响
读到这里我放声大笑
这种情况有悖常理
但
也不无讽刺以为
几个月前
澳黛利曾说
肖恩和孩子们在一起时
应有人监督
现在
经过我们的努力
被监督的人
变成了我
当我失去姐姐
失去了全部家人
我知道父亲会像去他家一样挨个造访我哥哥们的家
他们会相信他吗
我想会的
毕竟
奥黛利会证实他的话
我的否认将毫无意义
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的咆哮
我走得太远
改变得太多
早已与他们记忆中的那个膝盖结痂的妹妹相去甚远
几乎不可能压倒我父亲和姐姐为我创造的历史
他们的讲述
会
先说服我的哥哥们
接着
传奇我的
堂表亲
传遍整个山谷
我失去了所有亲戚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
在这种心情下我收到了另一封信
我获得了哈佛大学访学奖学金
从没有哪个消息像这样让我漠不关心我知道
作为一个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无知女孩
竟被允许去那样的地方读书
我应该感激涕零才是
但我
丝毫提不起热情
我已开始思考
教育让我付出的代价
开始对她
心生怨恨
读了澳大利的信后
过去的一切
都变了
变化从我对她的回忆开始
当我一起任何一段我们共同度过的
童年时光
一起那个曾经是我的小女孩
和曾经是她的小女孩
在一起时
或温情
或幽默的时刻
记忆立刻改变了
被颠污了
开始腐朽
过去变得和现在一样苍白可憎
每个家庭成员都经历的同样的变化
我对她们的记忆变成了不祥的控诉
其中
因曾经是我的女孩
不再是个孩子
而是变成了另外一种生物
充满威胁
才忍无情
会将她们吞噬
这个怪物小孩跟踪了我一个月
我才找到驱逐她的逻辑
我可能疯了
如果我疯了一切就说得通了
如果我神智正常
一切都说不通
这种逻辑似乎遭透了同时也是一种解脱
我并不邪恶
我只是病了
我开始变得顺从
经常
一从别人的判断
如果
德鲁记得的东西和我的不一样
我会马上承认这一点
我开始依赖
德鲁告诉给我的生活中的事实
我质疑自己
并乐在其中
不确定我们是在上星期
还是
上上个星期见过某个朋友
我们最喜欢的可力饼店是在图书馆
还是博物馆旁边
质疑这些琐碎的事实以及
自己掌控他们的能力
让我得以怀疑记忆中的每一件事是否真的发生过
我的日记是个问题
我知道我的记忆不仅仅是记忆
我曾记录下他们
于是
他们以白子黑字的形式存在
这意味着
不仅仅是我的记忆出了差错
错觉处于更深层
位于我的内心深处
在
事情发生的那一刻便开始捏造
然而后
以虚构的形式被记录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
我像个疯子一样生活
见到阳光
我怀疑要下雨
我不停地渴望像人们核实
他们是否看到了我看到的东西
这本书是蓝色的吗
我想问那个人个头高吗
有时候这种怀疑
以一种毫不妥协地确定的形式出现
有时候
我越怀疑自己的理智
就越强烈地捍卫自己的记忆
捍卫自己的真相
觉得这才是唯一可能的真理
肖恩暴力危险
而父亲是他的保护者
在这个问题上我不能接受听见其他的意见
在那些时刻
我迫切寻求一个理由
让我相信自己神志正常
证据
我像渴望空气一样渴望他们
我写信给艾琳
肖恩在
赛迪前后交往过的女人
我十六岁后再也没见过他
我把记忆中的事告诉了他
直截了当地问他
我是不是疯了
他立刻回复
我说
我没疯
为了帮助我相信自己他分享了他的记忆
朝她尖叫骂她是个妓女
我被思绪这个词
绝住了
我没有告诉她
那是我的专属词汇
艾琳又给我讲了一件事
一次
她跟肖恩顶嘴
只是一点点
她说
近乎
试探的态度
她一把将她从房子里拽出来
把她的头用力推到一面砖墙上
她还以为她要杀死她
她的手
掐住她的喉咙
我很幸运
他写到
不等她开始
掐我我便高声尖叫
我爷爷听见了
即时阻止了她
但我知道
我在她眼里看到了什么
她的信就像一根固定住现实的栏杆
帮我思绪开始飞转时
伸手便可以抓住她
直到我突然意识到
她可能
和我一样他显然不正常
我对自己说
在他经历了这些后
我怎么还能相信她的话呢
我不能相信这个女人
因为在所有人中
只有我知道他的心理创伤有多么严重
于是我继续从其他
渠道寻找证据
四年后
一个纯粹偶然的机会
我找到了证据
在由他周调研时
我遇到一个年轻人
他听到我的姓氏
便很生气
韦斯福特
他印着脸说
跟肖恩有什么关系吗
那是我哥哥
好吧
上次见到你哥哥
他在最后一个词上加重语气
好像在上面凸了口唾沫
他用双手掐住我表姐的脖子
把他的头
朝砖墙上撞
要不是我祖父
他会要了他的命
终于找到了
一个不偏不倚的描述
但当我听到他时
我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自我怀疑的狂热
早已褪去
那
并不意味着我完全相信自己的记忆
但我相信
他就像相信别人的记忆一样
甚至
相信他比一些人的记忆更可信
但那是多年以后的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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