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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园之恋
三部曲
作者
下青青
故乡的路
我们停下来的地方
在低洼的一边
看见一个小小的活动的烧饼摊位
色彩鲜艳的塑料顶棚
有些天没洗了
顶棚下简易的铁架子织起案板
路边一个炉子
一对中年夫妻
围着还算干净的白围裙
在后面忙活着
两个人各站一头在赶烧饼
一块块小面团放在手边
擀好的烧饼放在前边
等着上芝麻然后进炉
案板前面另外织着一个架子
上面堆着已经出炉的烧饼
就到那家吧
没来得及细看
已经选好了饭馆
我们踩着木板走到对面的一家河烙店
去吃老家有名的河老
饭后走出来
站在饭馆门口
再次打量街上的景象
浓郁的烤芝麻的香味飘过来
把我的木光
再次引像那对靠烧饼的夫妻
壁炉烧饼烤好了
炉盖尔打开来
那女人产出一个烧饼
转身放到前面的架子上
再回身产出另外一个烧饼
一个接着一个
架子上的烧饼多了起来
男人抬头看看烧饼
在抬头看看街上
面容平静
不悲不喜
看看妻子
继续低头赶烧饼
芝麻烧饼可是我小时候难得吃到的东西
多少年没见过的景象了
下意识地走进了那个烧饼摊
简陋的设备平凡的夫妻
他们站在低洼的地段
不停地工作着
重复单调的动作
制座
简单的食品
金黄的烧饼
一粒粒黑色的芝麻吟伏在表面
那是世界上
最诱人的马脸
我取出手机拍照
那对夫妻发现了
他姐头来看看我
憨厚的笑笑
古铜色的面庞上
有风雨
更有阳光
像烧饼一样温暖
买两个吧
吃不了就带走
告别那对夫妻
骑上电动单车
兰说要带我去张庄看看
那是故乡西边的邻村
去看南水北调的工程
离开小镇
我们在田野间穿梭
这里儿时
几千次几万次走过的地方我接力便时这里是哪块田地
过去属于哪个小队
曾经种过什么
看来看去不得要领
到处是一片片玉米地
道旁胡乱堆积的土堆上长着密密的杂草
到路不同了
建筑物不同了
完全没有可以辨时的标志
和来石路上一样
一片又一片的玉米地
看不到记忆中大片大片的棉花
我忍不住询问
蓝没有回头
说
棉花需要管里
活太多
现在都外出打工了
就剩老人和孩子在村中
种玉米省事
种下就不用管了随便它长
哦
所以地头这么多草
也没人去拔草
现在谁还把草啊
拔草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
我默然不语
穿过又一片玉米地
墨绿的田野中
木然耸起一条
庞然大雾
一条土黄的巨龙蜿蜒而来
却没有腾飞而去
而是
戛然而止
巨龙把我们面前的道路截段
我们下来推车绕到一头
走近看
黄土堆城的堤岸高出地面很多
中间是又宽又深的河沟
我们站立的地方黄土松松地堆积着
不知道是午休还是停工了
没有人在干活
庞大的巨龙穿过田野
穿过村庄
这就是正在兴建的南水北调工城的中线
我站在那里
莫向若干年后这条巨龙会是什么模样
会给故乡带来什么变化
离开巨龙按照计划我们应该向东回老家村子里看看
蓝显然也好久没有回来了
骑上车子向前走
找不到记重的道路
在旁边村里绕来绕去
路旁的房屋有平房有小楼
家家都是高高的围墙
高大气派的油漆大门
一排排房屋中
夹杂着缺口
一户人家搬走了吗
没有盖房的房基地上
随意堆着挤土
土堆上或长着一片浓密的杂草
或种着几栖蔬菜
一路走
一路看
一片开花的植物突然印入眼帘
一块闲置的房基地
高低不平的土堆
上面不高的植物
墨绿的叶片
宽宽的
红色
白色
黄色的花朵
点缀其间
这不是棉花吗
停下来走进细看久违了
三十年没见过的棉花
不大的房基地
没有平整过
一棵颗棉花随意生长
不像过去一样是笔直的一行行排列整齐
棉花的花朵开的正好
还没到摘棉花的时候呢
恐怕
再也看不到很多人围着围药
穿梭在一行行的棉花中
采摘棉花的盛况了
嘻嘻哈哈的笑声似乎在耳边回响
沉思冥想时
一位老太太走过
兰很不好意思的大厅我们村该怎么走
顺着老太台指的路
继续向前
穿过一块块农田
终于
故乡在望
从村西进村
那是我老家所在的一部分
村口两棵槐树
三棵柳树
四五棵杨树
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都是我走后心栽的吧
穿过陌生的小巷
前边道路旁摆着一张小桌子
四五个中年妇女坐在旁边
看年龄应当是认识的人
如果叫不上名字辈份来那个尴尬
我悄悄跟兰说让他提醒我一下
越来越近了
看清楚那几个妇女在花拉花拉打麻将
头都没有台
根本没有注意过路的陌生人
兰好像也没有看到熟人
没有停下来打招呼
我们继续向前走
沿着故乡的大街向前
没有小偶沿着尾巴跑过来
没有母鸡咯咯搭叫
没有孩子风一般地卷过街道
没有熟悉的邻居问
吃过了嘛
竟悄悄的街道
两旁
杂草丛生
心展盏的房屋
佳家
门闭户
顺着大街向前
我知道前边不远
向右转
几天前刚来过的老屋
一定还在那里
还在等着我
向前
老屋
隐约在望
傍晚告别栏
拦了女儿要去省城办事
和我坐伴直接打出租车回省城
我们走另外一条国道
车辆比上午多多了
很多运输的大卡车把道路塞得满满当当
暮色中只见一条长龙一字排开
暮色苍茫
尾气弥漫
看不清前面的路况
车子半天没动
司机不耐烦地回头张望
嘀咕着能否退出去走其他的路
我回头看
一排车队紧紧尾随
后退无路
往前看
一条长成龙蜿蜒蠕洞
被卡在中间只能向前
向前走
我转头看看身旁拦的女儿
小女孩高中毕业马上上大学了
浓眉大眼
圆脸盘
酷似三十年前的蓝
可是一头长发随意拢在脑后
没有编辫子
身上的梯血牛仔裤也是三十年前不可想象的打扮
手里拿着手机
手指轻巧的移动
栽发短信吧
三十年过去
故乡成长起来的新一带
似层相识
却有
完全陌生
我羊头靠在座椅背上
闭上眼睛
面前出现故乡
干干净净的黄筒路
沿着土路走下去
向故乡走去
巷口春树
绿荫如盖
我轻轻推开
老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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