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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特殊的时代
群星璀璨
民国大文人们
有个性
有品味
有学阳
有贡献
他们彪炳
史册
听秋雨和堂
讲国学
大师
李书同
我们接着来看丰子恺先生写的
我的老师
李舒同
最不易忘却的
是有一次
上课弹琴
上上弹琴课的时候
我们是师范生每人都要学弹琴
全校有五六十架风琴及两架钢琴
风琴每式两架给学生练习用
钢琴一架放在唱
唱歌的教室里
一架放在弹琴教室里
上弹琴课的时候十树人为一组还立在琴旁
李先生犯奏
有一次正在犯奏的时候有一个同学放一个屁
没有声音
却是很臭
秋雨和他读到这儿的时候
好像已经闻到臭味了
钢琴及李先生石树同学全部都沉浸在
亚默尼亚气体当中
同学大都眼鼻或发出讨厌的声音李先生眉头一皱
管字弹琴我想他一定秉息着
弹到后来
亚默尼亚气散光了他的眉头方才舒展
教完以后
夏克铃响了李先生起来一鞠躬
表示萨克
萨课以后同学还未出门李先生又郑重地宣告
大家
等一等去
我有
一句话
大家又肃立了李先生又用很轻
而严肃的声音和气地说
以后
放屁
到门外去
不要放在石日勒
接着有一鞠躬表示我们出去
投学们都忍着笑一出门来
大家快跑
跑到远处
去大笑一顿
邱雨和道有点
太不严太不严肃了
这个但是实在是没办法
这个
你不笑
不由人的因为这个
反差
太大了
我也是个
我也是个老师
教了三十多年的学生
这种情况我经常能见到我
所以呢
读起来
好像那个场景就在眼前
那个屁
就叫做亚
亚默尼亚器
李先生用这样的态度来教我们音乐因此我们上音乐课的时候觉得比上其他一切的课更严肃
同时对于音乐老师李舒同先生
比对其他老师更敬仰
那时的学校
守中的是所谓英
国算也就是英文国文和算学
在别的学校里这三门功课的教师最有权威
而在我们这师范学校里音乐教师最有权威
因为他是李舒同先生的缘故
李舒同先生为什么能有这种权威呢不仅为了他学问好不仅为了他音乐好
主要的还是为了他的态度认真
李先生一生最大的特点是认真他对于一件事不做则已
要做就非得
做彻底不可
他出身于富裕之家他的父亲是天津有名的银行家
他是第五位仪太太所生他父亲生他的时候
年以二十七岁
他
坠地之后就遭富丧又逢家庭之变
青年时就陪了他的生母
南迁上海
在上海南洋宫学读书俸母的时候他是一个翩翩公子
当时上海文坛有著名的护学会
李先生应护学会征文
名字吕列第一
从此他就
为沪上名人所器重
而交游日广终以才子驰名于当时的上海
后来
所以后来他母亲死了
他赴日本留学的时候
做了一首金缕曲
词曰
披
发扬狂
走蟒
中原的
披发
羊狂
走
往中原
木鸦提澈几出衰流
破碎河山谁收是
凌落西风依旧
便惹得离人销瘦
行李临流
崇泰西
说相思刻骨
双红斗
西暗岸浓与酒样情不断松
坡流
恨年年
续飘
平泊遮难回首
二十
文章
金海内毕竟空弹河游
听霞底苍龙
狂吼
长掖西风绵不得
度群声
拿西心
甘坡
是祖国
忍
姑父
读这首词
可以想见他当时豪气满胸爱国热情炽圣
他出家的时候把过去的照片通通送给我
我曾在照片当中看见
当时他在上海的他
丝绒
晚冒
正中缀一方白玉
屈
今
背心
花缎袍子后面挂着胖辫子
底下
断带扎脚馆
双梁后底鞋子
头台的很高英俊之气
流露于眉目之间
真是当时上海一等的翩翩公子
这是最初
表示他的特性凡事认真
他立益要做翩翩公子就彻底地做一个翩翩公子
后来他到日本看见名治为新的变化就可慕西洋文名他立刻放弃了翩翩公子的态度
改做一个留学生
他入东京美术学校同时
又入音乐学校
这些学校都是模仿西洋的所做的都是西洋画和西洋音乐
李先生在南阳宫学时英文学得很好到了日本
就买了许多西洋文学书
他出家的时候曾送我一部残缺的原本莎士比亚全集
他对我说
这书
我从前
刚读过
有许多笔记在上面虽然不全
也是纪念物
由此可想见他在日本的时候对于西洋艺术全面进攻绘画音乐文学戏剧都研究
后来他在日本创办了春柳剧社
纠集留学同志
贡演当时西洋著名的悲剧茶花女
她自己把腰树小扮作茶花女粉末灯场这照片
她出家的时候也送给我一向归我宝藏
直到抗战时
被冰火锁毁现在我还记得这张照片卷放白的上衣
白的长裙拖着地面腰身小到一把
两手举起拖着后头
头像右
歪侧
眉风锦簇
斜剥
演播鞋地
正是茶花女自伤命薄的神情
另外还有许多演剧的照片不可生计
这春柳巨社后来迁回中国李先生就脱出
由另一般人去办
便是中国最初的话剧社
由此可以想见李先生在日本的时候
是彻头彻尾的一个留学生
我见过她当时的照片高帽子应领应秀
燕尾福
史蒂克
肩头皮鞋
加之长身鼻
没有脚的眼睛夹在鼻梁上
竟活像是一个西洋人
这第二次表示他的特征凡事认真
学一样像一样
要做留学生
就彻底的做一个留学生
他回国之后在上海太平洋报社当编辑不久
就被南京高等师范请去教徒画音乐
后来又应杭州师范之聘
同时兼任两个学校的课
每月中半个月住南京
半个月住杭州
两校都请助教他不在时由助教待课
我就是杭州师范的学生这时候李先生
已由留学生变成了教师这一遍变得真彻底
漂亮的洋装不穿了却换上了灰色粗布的袍子
黑布马褂
不抵鞋子
金丝编眼睛也换了黑的钢丝编眼镜
他是一个修养很深的美术家
对于仪仪表很讲究虽然布衣却很衬深
常常整洁
他穿布衣全无穷下
就是一点穷
穷酸的样子没有
关键是人家有气质
而另具一种朴素的美你可想见他是扮过茶花女的
身材生得非常窈窕
穿了布衣仍是一个美男子
淡妆浓模总相宜这诗句原来是写西子的
但拿来形容我们的李先生的仪表也很实用
金人奢谈生活艺术化
大都好奇利益非艺术的
李先生的服装
才真可以称为生活的艺术化
他一时代的服装
表出
表出这一时代的思想与生活
各时代的思想与生活判然不同
各时代的服装也判然不同
不依不斜的李先生与洋装时代的李先生
屈今背新时代的李先生
若三人
这是第三次表示他的
特性
那就是
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