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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点陪你读书亲爱的你晚上好
这里是十点读书
我是主播赏新晴
今晚我们要分享到的文章是来自离歌的
第一次
三岁那年的夏末你即将进入幼儿园
我带你去动物园
那时的你没有经历过纪律生活
饿了就吃
胡乱穿衣倒头即睡
全凭一己之私欲长得圆圆胖胖
你背着米奇小背包挎着小水壶在八月底的烈日下跟着我走了很远的路
红山动物园是依山而建的起伏开阔
每个动物馆都隔得很远
我们看了高温下弯起脖子睡午觉的长颈鹿
又爬上陡峭的时间去看眼神散漫的白虎
最后你决定在大象的身边留影
你的绿花裙子旁边有一坨巨大的泥巴啊
其实是大象刚拉的大便便便很臭
所以照片上你的小鼻子皱成了一团
六岁那年的夏天你从幼儿园毕业
满台的小朋友唱着小虎队的放心去飞
我的镜头总也找不到被欢快的同学挤到角落里的你
七月
我带你去看大海
我们坐了六个小时的动车快到青岛时
你看见很高的铁罐儿问我那是什么
我说是装啤酒的
当然是瞎说了
我是想到了咸咸的海风和人声喧喧的烧烤
我们不识路走了很久才到一个公园儿下坡你第一次看见了海更准确的说海的角落
近海的海水浑浊的绿
你小心翼翼的把脚伸向石头
踩着滑溜溜的青苔
海浪一大口一大口狠狠的咬你的裙角和脚趾
你感觉到水原来是这么的强劲he 你洗手的自来水在幼儿园用自备小杯子喝的饮水机里的涓涓细流都不是一回事儿
你一脸的懵
那是雨季
每天早晨起得很早
我们住的旅馆开在一个民俗博物馆里
近中午的时候会有一场暴雨如期而至
比江南的梅雨更激烈
大雨敲打着我们的窗玻璃和耳膜
我们站在窗口可以看见民俗博物馆内楼梯上上下下的游客
他们被雷雨的巨大声响
搞得有点儿正宗
雨停后我们随便吃点儿东西吃
你喜欢的蛋黄锔南瓜
然后就去人比较少的那个海滨浴场
那个浴场没有遍地的游客喝假珍珠首饰烤海星
或者是卖贝壳的
天黑后
我们回旅馆冲脚浴室的地面上积起薄薄的纱层
之后我们俩换上各自的吊带裙下楼去去夜市吃烧烤海鲜
我喝一杯生啤你小口喝汽水
顺便再买一盒街边兜售的蓝莓
你最喜欢的那个海滨浴场
它有很多牌的更衣间
有晒得漆黑的救生员海边的太阳才能晒出那种炭黑呢
那些午后我们坐公车去那里
我们穿过很多树林雨后的植物绿的特别润你特别喜欢那种青岛尚在使用的老式的公车
没有空调开着窗户
木头座椅咸湿的海风吹着你的小辫子
你觉得空气新鲜极了
你很开心
海浪中你抓着我咯咯的笑
突然张开嘴
满口的血
一颗正在替换的乳牙被海水卷走了
你在风中张开嘴的惊讶
被海风冻住
像一个成年礼
当然在你人生中还会有很多次见到大海
大象长颈鹿的机会
但至少第一次是和我
我总是遗憾自己没有很好的财力和体力带你去更好更远的地方
但是你挂着五块钱的海螺项链儿一脸满足的灿烂笑脸
让我对胜任母职这件事情多少有了那么点信心
谢谢你哦
然后我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
严格的说都不算是旅行
我妈妈也就是你外婆当时是和会街上一家小百货商店的售货员从无休息日
如果上早班就急急地赶到商店盘货理货开店门
如果是晚班就在早晨买好菜
为家人烧好一天的饭菜
从很远的地方打井水来洗衣服
然后晾在绳子上
你外婆很节俭
连晾衣绳都不是自己买的
而是把店里扔掉的捆货用的塑料绳几根一束吐点口水在手心上搓一根粗绳拉在院子里晾衣服
就是那样一个勤俭持家的外婆有一天欣喜地拿着一张小纸给我看是他们的一个顾客给他们几个店员的观光券
你外婆待人和气
年年都是店里的服务标兵
家里的奖状
有一堆所以也常有顾客给他点小礼物
这次是金陵饭店的观光券
当时在这个饭店
可是惊动市民的大事
在80 年代的南京是个最高建筑了最奇妙的是
它还有个旋转顶楼这不这个顾客给了五个店员
每人一张票
可以凭票登顶旋转一周
俯瞰南京还能喝杯咖啡
这幼小的我第一次听到这种饮料
当然也没想到日后我会成为一个深度咖啡因依赖者
你外婆舍不得用那张票
他把他塞给我让其他的同事带着我登上电梯看看南京
有什么好看的呢
我紧张地坐在圈椅里喝着哪杯寡淡的叫做咖啡的苦水
眼底全是破败的矮的建筑物
远处有工地一地琐碎
还有样子
傻傻的有辫子的电车慢慢的开着停在站台边
下楼后
你外婆在等我她站起来走向我大概很想跟我说点什么
30 年后
我带着你第一次看海第一次看画展
第一次给你海淘了很贵的原产泰迪熊
打开礼物包之前我心里涌动的期待
完完全全的复制了
30 年前坐在金陵饭店一楼的
你的外婆
每一个母亲都想倾其所有
只为了换取孩子一个笑
那一瞬间
所有碌碌地奔走
辛苦委屈
生命的一切苦楚
都会被那笑脸熨平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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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文章就分享到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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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丽的渤海之滨
山东龙口向您道声晚安
愿我的声音
让您安静而丰盈
青青山蓝鲨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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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恐迟迟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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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