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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湖有声疏
除了
对德拉克勒瓦大声喝斥过一次之外
这次纷乱过后
破析一直避着嘴
与其说这靠的是圆华还不如说这或许是震惊
造成的
在我看来关于圆华
普尔喜的熟悉程度和
我对黑非洲的土猪部落的了解程度相当
反正
两个结果都不错
完全是一样的
如果
他要抱怨
说布鲁托尔是如何把他推到墙上
或是怀疑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他向野小子比里沃顿
恶心的男人有时也会在异区出现
那我们准会把它给宰了
这样我们或许就能把律理
带上新的征诚了
一想起这个念头我就觉得他好笑
我失去了卡格尼在白热中的机会
不管怎样等我们确信迪安已恢复呼吸不会当场昏过去了
阿里和布鲁托尔就陪他一起去了医务室
德拉克洛瓦在整场混战中一直沉默不语
他在监狱里带过许多次
对于这种事他知道
什么时候该明智地
闭上嘴不要胡说
什么时候相对安全些
可以再次开口说话
见哈利和布鲁托尔正扶着迪安出去
开始朝着走廊大声嚷嚷起来
德拉克勒瓦想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嚷嚷的那个样子却让人以为
是他的合法权益遭到了损害
闭嘴
你这个小怪物
普尔西回头喊着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我用手摸摸他的胳膊感到
衣袖下的胳膊在颤抖
当然他多少有些
心有余悸
我得不时地提醒自己
婆媳的问题在于他毕竟只有二十一岁
不比沃顿大多少
但我觉得他更多的是愤怒
他恨
德拉克罗瓦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确实
恨
德拉克罗瓦
去看看监狱长莫尔斯是不是还在
我对婆媳说如果他在的话
向他口头详细汇报一下所发生的事情
告诉他我明天
就会递交书面报告
我会尽量完成的
能得到
这样的任务
颇西显得很骄傲
有那么一个可恶的片刻我直觉的
他会行礼致敬
回答说是长官我会的
先告诉他一曲一切正常
不要把这事当故事讲
监狱长是不会喜欢你把事情脱长
制造紧张悬念的
我不会的
好的
去吧
他朝门口走去
接着
又回过身来
对他你能料到的就只有
执拗
我拼命的想让他离开我的复古沟灼烧着
可现在他好像还不想走你没事吧巴罗
他问
再发烧吧
没准得了流感了吧
你脸上可全是汗呢
可能有点不舒服
不过还可以
我说
去吧婆西
去向监狱长报告
他点点头走了
真是谢天谢地
门一关上我就猛冲进办公室
值搬桌上不留人是违反规矩的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又疼起来了
和早晨
差不多
我费力地走进办公桌后面的小卫生间
把那家伙从裤子里掏出来
尿
差点就要喷出来了
还好没有
我得用一只手捂住嘴巴遏制住小便时的喊叫声
还得用另一只只手摸索着抓住罐洗盆
这里可不像我的家
我不能跪倒在地上
在木料堆旁
撒下一滩水腕
如果我跌倒在地上尿就会在地板上流得到处都是的
我竭力支撑住身体尽量不叫出来但差点
坚持不住了
我的尿里好像竟是些细长的碎玻璃片
小便池里发出
像沼泽地似的令人讨厌的气味
我还能看到有白色的东西
我觉得是浓液
它们漂浮在液体的表面
我从架子上拿下一条毛巾
擦擦脸
脸上全是汗
确实是汗
正不断地流淌着
我朝镜子里看
去
有一张发着高烧胀红了的男人脸
正对着我
有一百零三度吧
还是一百零四度
还是不知道的号
我把毛巾放回架子放水冲了便池
慢慢地经过我的办公室
走回
牢房的大门
我担心比尔道崎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也许会进来
发现三个囚犯没人看管
不过那里没人
沃顿
依旧昏昏然地躺在床上
德拉克洛瓦也恢复了平静
我突然意识到
约翰口匪根本连一生都没有坑过
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这倒是令人担心的
我走下绿理
看了看口水的牢房
倒有些希望发现他已经自杀了
死刑犯人关押去有两种自杀办法
不是用裤子吊死自己
就是摇手腕
不过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口匪只是
坐在他床铺的一头
双手放在膝盖上
这个
我有生以来见过的快头最大的男人
正用他那双奇怪
而湿润的眼睛
看着我
壮观
他说
怎么了大哥子
我想看看你
你不是正在看着我吗也很口水
他没有说话
只是继续用那怪异的
迷蒙的眼神
盯着我看
我叹了口气
稍等
大个子
我朝德拉克勒瓦看过去
他正站在
牢房的铁栏杆旁边
叮当先生
也就是那只宠物鼠
正不知疲倦地从德拉克罗瓦伸出的一只手跳的另一只手上
就像是杂技演员在台上
从中央的环圈上跳过一样
德拉克罗瓦会告诉你们是他训练叮当先生耍把戏的
可是我们
这些在绿篱上工作的人都一致认为
是叮当先生自我训练而成的
老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耳朵向后耷了在光滑的棕色脑袋上
我毫不怀疑
那只老鼠正对德拉克罗瓦的鼓励做出反应
正在我观看的时候
他从德拉克罗瓦的裤子上滑下来
穿过牢房
跑到墙边那只被涂得很漂亮的现丑旁边
他把现周推回到德拉克罗瓦脚边
抬起头来热切地看着德拉克罗瓦
但是那个小个子法国佬
没理会自己的朋友
至少在那个片客
没理他
怎么了桃儿
德拉克勒瓦问
有人受伤了
一切正常
我说
新来的小子像头狮子
不过现在他像只羔羊一样的昏死过去了
皆大欢喜
还没完了
德拉克勒瓦说
他的目光顺着绿理往官押窝顿的牢房看去
坏人
没错
行了
我说
别沮丧了德拉克罗瓦
没人会让你和他
在院子里玩跳绳的
我身后传来了一阵吱吱嘎嘎的响声
口水下床了
而康笔头
他又说话了
这一次他显得很急迫
我需要和你谈坦
我
转向他
先想好吧没问题
弹话可是我在行的
我一直在努力克制着不发抖
因为烧已经退下去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的
除了我的复古沟
那里还是让我感觉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好像放着
烧红了的煤块
要再次发动袭击
弹吧
约翰口水
我说着
把声音放的
轻松而平静
从口匪来到一区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让人觉得真实存在真的在我们中间了
他眼角那几乎没有停歇过的泪水
也止住了
至少此刻是停住了
我知道他正在凝望着是线中的东西盯着保罗艾X康比先生
一曲壮士憨傻的看守
而不是注视着他希望能够返回去
把自己犯下的罪恶
一笔抹杀的地方
不
他说
女得进来
好了你也知道
我不能进去
我说着
依然尽量把语气放轻松
至少不是现在
现在我一个人
而你可要比我种上一吨半呢
今天下午我们有过麻烦了
够了
所以我们还是
隔着铁兰哥聊吧
如果你还是想聊的话
那么
拜
托
他紧紧地抓住提兰杆
抓的
只关杰和指甲都发白了
他的脸
因为忧伤
而拉得很长
那双奇怪的眼睛因为某种我无法理解得渴望
而显得目光尖锐
我记得自己想过要不是自己生病了
说不定我还能理解
同时觉得
这样也许可以让我有办法帮他度过余下的日子
当你明白一个人需要什么的时候
你就会了解这个人
通常
是这样的
拜托了
爱及康笔头
你得进来
我觉得
这可是我听到过的
最疯狂的话了
可接着我就意识到
比这个更疯狂的呢
我真的打算
这么做了
我从裤腰上取出钥匙
想找到打开约翰口水牢房的那一把
即使我没生病
感觉也很不错的时候他都能把我举起来像干柴似的在他膝盖上一辙
何况
情况不同于那时的今天呢
可不管怎样我还是决定这么做了
在与被判死刑的杀人犯打交道的时候
麻痹和粗心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刚才那个活生生的势例
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可事情发生过后不到半小时
我竟然打算独自一人
打开那个黑巨人的牢房
走进去和他
坐在一块儿如果被人发现了
即使
他什么疯狂的举动都没做我也很可能会丢掉工作的
不过我还是决定要这么做
别去
我暗想
你不能去暴露
可是我没怎么做
我用一把钥匙开了上锁
又用另一把开了下锁
然后把门
顺着门鬼往边上推去
塔儿
也许这不是个
好主意
德拉克勒瓦的声音听上去很紧张
非常的小
心紧慎
换了其他的场合我没准会笑出来
管好你自己的事
我有数
我说话的时候没往四周看
我一直盯着约翰扣费他的眼睛
死死地注视着他
视线像是定在了那里
这就像是催眠
在我的耳朵听来我自己的声音就像是从狭长的山谷里传来的回声
盖死的
也许
是我被催眠了
你躺下歇着好了
老店呀
这这颗针疯话
德拉克勒瓦的声音颤抖着
定当先生
我真希望他们赶快把我油间就这么玩完算了
我走进了柯肥的老房
我向前迈着步子
他移开了身子
当他背靠着床铺的时候小腿就顶在床沿上
可见他的个头有多高
随后
他坐了下来
拍一拍身旁的床垫
眼睛
始终没有离开我
我就在他旁边坐下
然后
他一只胳膊抱住我的肩膀
好像我们是在坐着看电影
而我是他的女友似的
你想干什么
叶晗口飞
我问着
一边盯着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
忧伤
而平静的眼睛
就是想
帮你
他说着
他叹息着
好像一个男人在面对自己不情愿干的活的时候的那种神情
然后把手放的我的裤裆初
就在我肚脐下一英尺左右的那块骨头上
我叫到
你把你那该死的手
我感到浑身猛的一阵
觉得像是挨了一记
痛感的重击
一下子倒向床铺
弯下身体
这让我想起老都督大声地喊着
他给烤了给烤了要变成一只烤火机时的情形
我不觉得热
也没有通电的感觉不过有那么一会儿这种感觉像是
猛地跳了出来
仿佛整个世界都不知怎么他被紧紧地捏住了被捏得直冒汗水
我能够看见约汉口水脸上的每一个毛孔
看见他那双困惑的眼睛里所遍布的血丝
还有他下巴上很小的一块正在愈合的擦痕
我清楚地直道
自己那弯曲得像爪子一般的手指在稀薄的空气中抓摸着
而我的双腿像打鼓似的
敲击着口牢房的地板
接着这阵感觉
过去了
而我的尿路感染
竟然消失了
裤裆里的灼热感和难受的抽痛
没有了
头部的发烧感觉也一样消失了
我依然能感到汗水从皮肤上流出来而且可以闻到汗纹不过那阵感觉过去了
没事儿了
怎
么了
德拉克罗娃哆嗦着喊着
我觉得他的声音还是
来自很远的地方
不过当约翰口水身子前倾把目光从我那里移开的时候
那个小个子法国佬的声音突然清除起来
就好像有人把棉花团儿或者是射击手用的那对耳塞
从我耳朵里拿掉了似的
他对你
怎么拉
我没有回答
柯睡的身体
朝自己的膝盖轻去
脸部抽动眼睛骨徒
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脊骨头卡在喉咙上的人
月翰
我叫他静轻地拍打他的后背
我当时能想到的就是这么个动作
约翰
你怎么了
我的手
感觉得到他
猛地一抽
然后发出了一阵很难受的哽咽和干呕声
他嘴巴张开
呃就像有的时候马张着大口让人上马嚼子一般
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嘴唇向牙齿后面绷着
露出了一种像是绝望的嘲笑表情接着
他松开了紧咬的牙关
吐出了一团小小的黑虫子
那看上去好像是蚊子或者小飞虫
他们
在他的膝盖之间疯狂的盘旋着渐渐变成了白色
随后
就消失了
突然
我身体中间部位的所有力气
都丧失了
仿佛那里的鸡肉变成了水
我向后瘫倒在口飞牢房的石头墙上
我记得当时还想到过救世主的名字
也稣忌督耶稣基督耶稣基督我一遍又一遍地响着
而且我也记得自己想过
一定是高烧让我神志昏迷了
就是这些
然后我就听到德拉克鲁瓦在喊救命他在用尽全身的力气高喊
在告诉全世界
说约翰口飞要杀了我
口匪朝我府下身子
确实如此
不过
他只是想弄清楚我是否还行
闭嘴
德拉克罗瓦
我说道然后站起身来
我等着疼痛撕裂我的内脏
不过这并没有发生
我好多了
真的
有一阵子
我觉得
晕乎乎的
但还没等我为了维持身体的平衡而伸出手去
抓阔费牢房大门上的栏杆
那阵晕眩就过去了
我完全好了
你快从那儿出来A啊
德拉克罗瓦说着
是个紧张的老太太让小孩子从苹果树上爬下来似的
没有别人再去上
你可不能待在那儿啊
我看看约翰口飞
他坐在床上
两只巨大的手放在树桩似的膝盖上
约翰口飞也看看我
他把头
抬高了一点
不过不多
你干了什么大个子
我用低沉的声音问
你对我做了什么
崩你
他说
我帮了你
不是梦
没错
我想是的
可怎么做的呢
你怎么做到的呢
他摇摇头
摇到
右边
左边
后边
然后回到中间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帮的
他是怎么治好我的
而他那一脸的平静也说明他根本不在意是怎么治好的我
就像我参加独立日两英里跑的时候
绝不会在意自己的两条腿是怎么跑过最后五十马的那样
我想问他他是怎么知道我病了的
可他无疑还是会一阵摇头
我从什么地方读到过一个词而且我从来没有忘掉过
那词语
大概时
迷中之谜
约翰口匪就是迷中之谜
我想
他在晚上
能睡着的唯一的原因
就是因为他
不在乎
普儿媳称他为白痴
这么说有点冷苦
但又不太过分
这个大块头知道自己的名字也知道自己名字的拼乏和
叫做靠啡的那种饮料不同而这就是他唯一想
弄明白的事情
他好像要向我
强调这一点
又一次
有意地摇了摇头
然后躺倒在床上
双手合长
像枕头似的放在左脸颊下面脸朝着墙壁
他的双腿从胫骨开始就垂在床头外面
不过他好像一点都没觉得不是
他背后的衬衫卷了上来我能看见他皮肤上的伤疤
纵横交错
我离开牢房
把锁锁上然后面对着德拉克罗瓦
他正站在对面
双手抱着牢房的栏杆
急切地看着我甚至还有点焦虑
叮当先生
停在他的肩膀上
纤细的胡子像丝线一般的颤抖着
那个黑家伙对你做了什么
但拉克勒瓦问
他下皱了
他朝你
下皱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德拉克罗瓦
什么你不知道吗
你瞧瞧你自己完全变了
连走路都不一样了陶儿
我可能确实是
连走路都不同了
还真是的
我的裤裆里
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一种安宁的感觉
这感觉
如此的明显
简直是爽透了
任何经历过痛苦煎熬的人在恢复之后
都会
明白我的意思的
一切都很好
德拉克罗瓦
我强调的
约翰口飞做了个噩梦
就是这些
他是个
下皱的嫁祸
德拉克勒瓦激动地说着
他的上嘴唇上面是一排汗珠子
他没看到多少
但是他看到的已经足以把他吓得半死了
他是个倒霉鬼
你为什么这么说
德拉克勒瓦伸出一只手抓到老鼠
用手掌捂着老鼠并把他举到眼前
他从口袋里
又拿出了一块粉红色的东西
是那些薄荷糖中的一颗
他拿出膛来
不过一开始的老鼠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像主人伸出了脖子闻闻主人呼出的气
就像人在闻着一束花似的
他那尤亮的小眼睛眯风着
完全是一副狂喜的表情
德拉克勒瓦吻了吻他的鼻子
而老鼠也认他吻着
接着他就抓到了给他的那块糖
咀嚼起来
德拉克罗瓦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看看我
我突然
明白了
他的意思
是老鼠告诉你的
我说
对吧
对
就像他轻轻地对你说出了他的名字一样
是他
他对着我的耳朵说的
躺下吧德拉克罗瓦
我说
休息一会儿
这些耳语
准是把你累坏了
又说了些别的话
我想
就是怪我不相信他之类的
他的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在我走回值班桌的时候我几乎不像是在走路
更像是
飘过去的甚至不是在移动
牢房
从我身体两侧漂流过去
像
只在隐形轮子上的电影屏幕一般
我像往常一样
开始往下坐
但刚到一半膝盖一松我就一跌
坐到了蓝色的椅垫上
这垫子是哈里年前从家里拿来放在座椅上的
如果不是
椅子在那里我想我会扑通一声直接趴到地板上的
我坐在那里
觉得十分钟前曾经像森林大火一般熊熊燃烧的
裤当部位
此时没有了感觉
我帮了你
不是吗
约翰口匪这么说
从我的身体感觉看这是事实
虽然内心的安宁是另一回事
对此他可帮不了
任何忙
我的目光落到了放在桌脚的
锡致烟灰刚下的一沓表格上
表格最上方
印着
屈报告
下面空开一些的地方印着
异常事件报告
我会在这处空白的地方写上今天的报告
记录
威廉沃顿到这里来的时候所发生的丰富而充满动作的事件
不过我会把
约翰口肥牢房里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一幕
写进去吗
我意识到自己拿起了铅笔
布鲁托尔常常舔这支铅笔的笔尖
然后用大写字母写下了一个词
奇迹
这可能很好笑
但我不仅没有笑
反而顿时很肯定地觉得自己
要
哭了
我用手掌
捂住嘴巴
双手捂住脸
抑制住
抽泣声
我不想在吓着德洛克罗瓦了
因为他刚刚要安静下来
还好我没哭出来
也没有流泪
过了片刻我把手放回桌子上
交叉叠着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脑海里唯一清晰的想法就是但愿我能稍稍
控制
自己的情绪之前
不要有人能回到区上来
我担心别人会从我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
我抽出了一张
去报告
想等着
心情安静一些之后再写关于新来的问题少年
差一点勒死狄安斯丹顿的事情
不过与此同时我可以把
剩下来的那些愚蠢的常规信息
填写好
我以为自己的笔迹会很滑稽
有点抖
不过事实上他看上去和平时差不多
我动笔五分钟后就放下铅笔
走进办公室旁边的厕所去解手
我想这次还会疼
但至少我可以从中了解病情
我站在那里
等着小便出来很快我就确信这回的疼肯定和早上的差不多
就像是在排放
碎玻璃碴似的
约翰口费对我所做的只是催眠而已
而尽管疼
我也会觉得释然
只不过一点也不疼
排出的小便也是轻的
没有了脓液
我
扣好裤子系上皮带
放水冲掉
回到值斑桌旁
又做了下来
我明白
发生了什么
我想即使在我企图说服自己的确是被催眠的时候我也是明白这一点的
我
接受了
一次治疗
是最正宗的赞美耶稣上帝万能的
那种治疗
还提时代我母亲和她的姐妹们喜欢在特定的日子去教堂
参加诸儒诗喜会或者
五旬杰等活动
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我听到过很多次
关于
赞美耶稣上帝万能的奇迹故事
这些故事我并不完全相信
但有很多我还是信的
其中一则是一个名叫罗伊
德尔法因死的人的故事
她和家人住在
离我家大约两英里路的地方
当时我六岁左右
德尔法因斯的斧头砍掉了他儿子的一个小手指
当时那小男孩正在后院帮忙拿着一段圆木让父亲去劈
不了他不小心把手放了上去
罗尔德尔法因斯说那年秋天和冬天
他的膝盖乎把地毯都跪破了
到了春天
男孩的手指就长好了
甚至连指甲都长了出来
星期四晚上的心喜分享会上罗伊德尔法音丝说起这件事
我很相信他的话
他的话质朴诚实
他站在那里
两手深深地插在工作扶口袋里让人没法不相信他
手指开始长出来是
他有点痒
养得晚上睡不着觉
罗伊德尔法音丝说
不过他知道
这是上帝让他养的
就顺其自然了
哦
赞美耶稣
上帝万能
罗伊德尔法因丝只是很多故事里的一则
我成长在一个
相信奇迹和康复的传统中
我历来也相信符咒
不过在山区我们为了押韵
把它叫做亲亲
就如同
树庄里残余的雨水
能够治游子
枕头下的苔藓能够
除掉失恋的痛苦
一样
当然我们通常管着叫
心魔
不过我不相信约翰口飞是个能下符咒的人
我凝视过他的眼睛
更重要的是我感受过他的抚摸
被他抚摸就像是被某个
怪异神奇的衣生
摸过似的
我帮了你
不是吗
这话在我脑海里反复着
就像是一段
令人
无法摆脱的歌曲
或
失符咒的时候
说的话一样
我帮了你
不是吗
只是
施行治疗的不是他
是
上帝
约翰柯费用了我
这可以被认为是出于无知而不是骄傲
不过我知道至少是相信
我在赞美耶稣上帝万能教堂里
在我那二十二岁的母亲和我的阿姨们深爱的松穆祷告室里所了解的关于康复的秘密
康复无关被治愈的人和诗与治疗的人
他只代表了
上帝的意志
为疾病治愈而感到欣喜
是正常的
合乎
人之常情
但
人们也有义务询问原委
去沉思上帝的意愿
去思考更多的关于上帝如何
实现意愿的问题
那么
在这件事情上
上帝
要我做什么呢
他把治疗的神力放在一个
残杀孩子的犯人手里
他迫切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他为什么
要让我在屈上
被治愈
而不是
在家里
在疼痛万分的时候
在床上发抖让黄胺泪药剂的臭味
从我的毛孔里渗出来的时候呢
也许是吧
要我待在这里而不是在家里也许是以防
也小子比里窝盾
搅出更大的祸水
是为了确保婆儿媳不采取愚蠢的具有潜在破坏性的举动
那么就算是吧这样也行
我会把眼睛
擦亮的
会闭上嘴
尤其是不会透露
这次
神奇的康复
没人会怀疑我看上去和听上去好多了
我都告诉了全世界说我好多了
直到那天之前我一直打心里相信这一点
我甚至告诉监狱长摩尔斯说
我有了好转
德拉克勒瓦看出来点什么不过我想他也会闭嘴的
也许是害怕约翰柯费也对他
下福咒
至于柯费本人
他也许早就忘了这件事
毕竟他只不过是再提
与亦婷
世界上没有哪条下水管还会惦记着
曾经
流过他那里的水
因此我决定竟什么都不说
也从来没有想到过我多久
才会把这故事说出来
说给谁听
但是不得不承认我对那个大块头产生了好棋
自打在他的牢房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比以前
更好奇了
那天晚上离开前我安排好
如果第二天我来晚了一点
就让布鲁托尔先带我一下
次日早晨我一起床就出发
去了特拉平格县的特夫顿
我不知道你
这样担心那个叫柯费的好不好
我妻子
说着把做好了的午饭交给我
詹妮斯从不相信那些路边的汉堡摊
他常常说
吃了那些你就等着肚子疼吧
他不像你
保罗
我不是担心他
我说
我很好奇
仅此而已
根据我的经验
有一
就会有二
詹尼斯尖刻地说着
狠狠地吻了吻我的嘴
至少得承认
你看上去好多了
有那么一阵子你可让我担心了
下水系统
都恢复正常了
都正常了
说完我就上路了还哼着来吧约瑟芬上我的飞机
和我们发财了之类的歌
解闷
我先来到了特夫顿的
情况报编辑部
他们告诉我我要找的那个叫做波特
哈姆史密斯的家伙
很可能就在县法院
到了县法院他们告诉我阿姆史密斯曾去过那里为的是一桩强奸案
当时的情况报把这样的案件称为对女性的攻击
他们早在李奇莱克和卡尼威尔逊之前就这么称呼了
但是因为水管暴裂
这桩强奸案的
主要诉讼程序被迫停止
他就走了
他们认为他很可能已经回家去了
在一条土路上
我四下打听方向
路又烂又宅
我都不敢把福特车开上去
不过我最终遇到了要找的人
关于柯菲的案子阿姆史密斯写了大量的报道
我正是从他那里得知口水第一次被抓时的主要追捕细节的
当然我指的是
情况报认为过于可怕
而
没有刊登的内容
哈姆史密斯的太太时是个年轻的女人
面孔虽然带有倦色却不乏美
她的双手
因为常常使用碱性肥皂而有些发红
她没有问我什么
就带着我
穿过一间弥漫着烘焙香气的小房子
走进后廊
她的丈夫正坐在那里
手里拿着瓶汽水
膝盖上放着一本没有打开的自由杂质
那是一个小小的地面有些像下清斜的后院
墙角里有两个小孩子正在秋千上斗嘴笑闹
从走廊望过去
我没法分辨孩子们的性别不过我觉得一个是男孩
一个是女孩
也许还是双胞胎
因为有她们在身边
父亲在写关与口水一案的时候
就有了某种有趣的视角
在我旁边有一片散落着狗屎的破旧空地
空地中间有一个倒屿似的东西
那时一个狗窝
狗
不见踪影
天热的有点不合寂节
我想他大概在窝里打瞌睡吧
波特
有人眨腻
阿莫史密斯太太说
哦
他回答着朝我瞥了一眼
又看了看妻子
接着回头望望孩子
显然那里才是他的牵挂所在
他很瘦
几乎瘦骨嶙峋
好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头发往后翻倒
他妻子用一只红彤彤地因经常洗衣服而发肿的手
小心翼翼地拍拍他的肩膀
他没有看那只手
也没有伸过手去摸那过了一会儿妻子就把手拿了回来
一个念头
从我心里一闪而过
我觉得他们更像是兄妹而不是夫妻
他有头脑他的妻子有长相
可是两人都逃脱不了某种潜在的相似
一种无法回避的遗传特征
后来在返回的途中
我意识到他们长得根本不像
让他们看上去相像的是
压力
与长期痛苦所导致的
好
奇怪
痛苦
会刻画人们的脸庞
让人们
看似一家
他说话了
要喝点冷饮料吗先生
我叫艾奇康比
我说的保罗爱奇康比
谢谢了就来点冷眼料吧夫人
他回过身进屋
我把手伸给哈姆史密斯他轻轻握了握
那手又冷
又软
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
院子角落里的孩子们
阿姆史密斯先生
我是冷山周丽监狱一区的主管
那时我知道
他说着
捎带点兴趣地
看看我
看来
律里的看守
就站在我的后廊
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什么是让你赶上五十英里路专程到这里来和当地的小小专职记者谈话的呢
是关于
约翰口费
我说
我认为会看到某种剧烈的反应
我的脑海里想着那对孩子没准是双胞胎
也许还有那个狗窝
迪特里克加也养了一条狗
但哈默史密斯
只是抬了台眉毛
喝了一口饮料
考匪现在很棘手
是吧
阿姆史密斯问
他还好
我说
他怕黑
还哭了好几次
不过没给我们的工作惹过什么麻烦
我们见过更糟糕的呢
哭了好几次
是吗
阿姆史密斯问
他是有很多事情要哭的
想想他都干了些什么
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只要你能告诉我的都行
我曾经在报纸上读过你写的东西
我觉得我想要知道的东西
没有登在上头
他
敏感而
冷静地看着我
比如说
那对小女孩长什么样啊
他具体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呀
这就是你感兴趣的东西吧艾奇钢笔先生
不
我说着尽量把声音
放得柔和一些
我感兴趣的不是迪特利克家的女孩子先生
可怜的小家伙们已经死了
但
柯费
没有
还没有
我对他很好奇
行
他说
那把椅子过来坐下埃提康比先生
如果我刚才的语气有点尖客的话
请原谅
我只是在工作中见到过太多
到处打探私密的人
盖死的
我自己也被人指责是那一类
我只是想确证一下你
是不是
你放心了
放心了我想
他说着
一副
默然的表情
她讲的事情
和我早先想的
差不多
迪德个太太怎么发现走廊空着
屏风门上面的角链拉开了毯子丢在角落里
台阶上有血迹
还有她的儿子和丈夫怎样跟踪右拐女孩的人
一伙人先是如何赶上他们
之后不久又是如何追上约翰阔飞的
口匪
是怎样坐在河岸边
哭泣的
她巨大的双臂中蜷缩着
两个大洋娃娃似的尸体
这位记者穿着白衬衫
领口敞开
外裤是灰色的
她一副
骨瘦如柴的样子
她的声音低沉
而没有情绪
但她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两个孩子
正在吵闹欢笑着
在院子低出的阴凉角落里轮流玩着秋千
故事讲到一半儿的时候哈姆史密斯太太拿着一瓶自产地跟真汽水走过来
那汽水
冰凉
浓烈又可口
他站着听了一会儿
接着朝孩子们喊着
让他们赶快过来说他有刚刚烤好的饼干
马上就来妈妈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回应着
然后这女人就又走进屋里去了
哈姆史密斯讲完之后问我
你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些呢
从来没有大监狱的看守来访问过呢
这可是第一次
呃
实话
说
是好奇吧
准是
我明白人都有好奇心为此我要感谢上帝
否则我就要失业了
可能真的要不干这一行了
不过赶上五十英里的路
仅仅为了满足好奇心
尤其最后二十英里路还很难走
你干吗不告诉我实化呢埃奇康比
我让你满足了
现在轮到你
满足我了
行
我可以这么说我得了尿路感染
于是约翰口匪把手放在我身上治好了我
这个强奸和杀害两个小女孩的人
真的治好了我的病
所以我当然对他很好奇
是人都会的
我甚至觉得也许豁莫
克里布斯和副治安官罗卜麦吉抓错了人
虽然证据确凿
我还是这么怀疑
因为这个人这手具有这样的神力你一般不会把他
想象成是那种
强奸犯
和杀害小孩的人
不行
也许这么说不行
我对两件事
疑惑不解
我说道
第一他是否有前科
阿默史密斯转过头来看着我
他的目光
突然睿利起来
因为感兴趣而闪亮着
我发现他确实是个很聪明的家伙
没准还很睿智
是个处世冷静的人
为什么
他问
你知道了些什么爱奇康比
他说过什么吗
没有
不过干这种事的人一般都会有前科
他们会有这种癖
好
没错
他说
他们是有这样的癖好
然所以
我想到去追溯一下他的历史想发现点什么
一个他这么大个子的人
还是个黑人
不会那么难查的
你可以这么想但你想错了
他说
总之关于柯睡的案子你想错了
我知道的
你试过
是的
什么结果都没有
有两个在铁路上工作的家伙他们说
在迪特里克家女孩被杀前两天
他们曾经在
诺克斯维尔调度场见过他
这并不奇怪
逮捕他的时候他刚从南方大铁路那里跨河过来
也许他就是这么
从田纳西过来的
我收到过一个男子写来的信信中说他今年初春的时候曾经雇过一个大块头的光头黑人
帮他搬运箱子
这是在肯塔基的事了我给他寄了一张扣水的照片他说正是这个人
不过此外
阿姆史密斯怂了耸间
摇了摇头
你是否觉得这件事有点怪
我觉得很蹊跷爱奇康比先生
这家伙像是从天而降的
而且帮不上什么忙
他今天
记不得昨天的事
是的
他好往事
我说
那你怎么解释这件事呢
现在是大萧条时期
他说
这就是我的解释
路上竟是人
阿克拉和马州的人想到加州踩桃子
北方的穷白人坐着大旅行车
想到底特律去造汽车
密西西比河上的黑人又想到新英格兰去
去那里的鞋厂或者纺织场工作
每个人
是黑人还是白人都觉得再往前走一点就会好一些
这就是他妈的美国方式
连柯费这样的巨人都到处不受人注意
直到
也就是说
知道他决定杀两个小女孩的时候
而且还是
白人小姑娘
你相信这事吗
我问
他茫然地看着我
脸不显得异常受削
我有时
是相信的
他说
他妻子斜靠在厨房的窗口
就像
火车驾驶室里的司机似的
他喊着孩子们
饼干好了
接着他转向我
你愿意尝一尝
葡萄干燕麦饼干吗埃及康比先生
我想一定很好吃夫人不过这次我就不吃好的
他说着把头收了回去
你见过他身上的伤发吗
阿姆史密斯突然问我
他依然
望着孩子们
孩子们玩得正开心
并没有马上把秋千停下来
连葡萄干燕麦饼干
都不足以吸引他们
见过
不过我很惊讶他也见过
看到我如此反应
他笑了
辩护律师干得很漂亮的一件事就是让扣水巴衬衫给脱了
让他给陪审团
看看这些伤疤
公诉人敲治彼特森对此非常反对
但是法官允许这么做
老乔治本来应该不做声的
因为在场的陪审员可不吃这一套心理战术
即那些被虐待过的人是如何的不可自控之类的
他们相信人是能够自控的
对此我也颇有同感
但是那些伤疤还是很吓人
你注意过他们吗埃及康比
我曾经见过
口水裸体
林浴
当然注意过
我完全明白他说的话
都是裂开的
几乎是
纵横交错
你知道
这是怎么回事吗
他小时候被人狠命地揍过
我说
是在成年之前吧
不过他们可没有把他身体里的魔鬼赶出来
是吧埃奇康比
要不就不会用棍棒而是直接把它像流浪猫似的淹死在河里了
对吧
我觉得若要精明圆滑的话
我应该表示完全同意
然后离开
但是我做不到
我见过约翰柯菲身上的伤疤
我也感受过他
感受过
他的双手
他很
怪意
我说
不过看上去并不是真的
很暴力
我知道他是怎么被发现的可是我也很难对自己亲眼目睹的事情
一笑了之
毕竟在曲上我是天天看到的
我知道暴力的男人是什么样的
哈姆史密斯先生
当然我脑海里还出现了沃尔顿
想到沃得用
铁链子勒迪安斯丹顿的脖子咆哮着
哈伙计们
这会儿是在开晚会吧
此时
他正在
仔细地注视着我
带着微笑
那种怀疑的笑容
我不太喜欢
你到这里来不会是为了了解她是不是真的在某处
杀过某些小女孩的吧
他说的
你到这里来看看我是否相信她真这么做了
是这样
没错吧
说实话吧
艾奇康比
我喝完了最后一口冰饮料把瓶子放在小茶鸡上
说
那么
你相信吗
孩子们
他身体在椅子上微微前倾
朝土坡下面喊着
你们快点
过来吃饼干
然后他又坐回原处
看着我
那抹微笑
那个
我并不太喜欢的笑容
又出现了
实话说
他开口了
你得听仔细了
因为这大概正是
你想知道的
我听着呢
我们有条狗叫
加拉哈的先生
他说着
抬起大拇指
朝着狗窝
示意着
是条不错的狗
虽然不是什么特殊的品种但是很温顺很安静
总爱舔你的手或者帮你衔根棍子
有很多类似的杂种狗
是吧
我耸了耸肩
点了点头
从很多方面看一条好的杂种狗
就像是你的黑奴
他说
你会了解他
常常会慢慢的喜欢上他
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用途
但是你让他生活在周围
因为你觉得他喜欢你
幸运的话埃且康比先生
也不会发现事实与你所想的
有所出入
可心下和我
并不幸运
他叹了一口气
发出了一声
常长的仿佛骨头在碰撞时的声音就像风
摸索着落叶一般
他又直之狗窝
我正迷惑着觉得自己早先怎么会没有感到那里有一种
被遗弃的味道没有注意到
很多粪便的顶部都已经发白了变成了粉末状
我以前
常常清扫狗窝
阿姆什密斯说
为了防雨
也会把他的房顶重修一下
在这方面
加拉哈特先生也像是南防黑奴
他自己不会干这些事
现在我不再碰狗我了
自从
发生
那桩事故之后
如果你能撑其为事故的话
我带着枪走过去
把狗打死了
从此我再也没有去过
我也没法靠近那狗窝
我想我总有一天会过去的我会把那些粪便清理了把那狗窝
给拆了
孩子们
走过来了
突然我不希望他们靠近
突然这成了我在这世界上最不愿意
看到的事情
那个小女孩很正常
可是那个
男孩子
他们大步走过来看着我个个笑着接着就走到了厨房门口
看莱不
他们史密斯说
过来
就一会儿
小女孩
他们一看就是说双胞胎岁数一般大
走进了厨房
小男孩走到父亲这里低头看着脚
他知道自己很丑
我猜他大概
四岁上下
不过四岁已经足够大
已经
明白眉丑了
他父亲把两个手指放到男孩的下巴下面像抬起他的脸旁
就先那男孩有些抵抗
不过当父亲用和蔼
平静
疼爱的口气说
拜托了儿子
的时候他听话地抬起脸来
他头发间露出了一块巨大的圆形上疤
疤痕穿过一只瞎了的
矮板而斜着的眼睛一直延伸到前盒
他的嘴角
扭曲变形就像赌徒故意做出恶狠狠的样子
或者说
像嫖刻
色眯眯的表情
他的一边脸颊光滑
漂亮可另一边
哦
就像树桩似的弹成了一团
我猜
那里曾经有过伤口空洞
不过至少先在已经愈合了
他还留下来一只眼睛
阿莫史密斯说
疼爱的用手指抚摸着男孩那团起来的脸颊
我想他幸亏没有全瞎
我们真得双膝跪地感谢上帝
是吧克莱宝
是的
抱
男孩
害羞地说着
那孩子在未来可悲的学校生活中
会在操场上被人无情的嘲笑
谩骂
他也从不会被邀请参加转瓶子或者邮局游戏
等他
长大成人
有了男人的需求的时候
不是花钱买
是不会有女人愿意和他睡觉的
他永远会被温暖欢快的同伴圈子
抛弃
在以后的五十年六十年
甚至是七十年中每次看镜子他都会想到这个词
丑
陋
丑陋
丑陋
去吧
去吃饼干
父亲说着吻了吻儿子歪斜的嘴巴
好端包不
卡莱伯硬着
跑进去了
阿莫史密斯从背后的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
擦擦眼睛
他的眼睛是干涩的
但是我想他已经习惯
眼睛里
流出泪水他们出生时
那狗
还在这里
他说
我把狗带进屋
让他闻闻他们
当时心下刚带着他们出院
加拉哈德先生舔了点他们的手他们的小手
他点了点头
好像让自己
却信一下似的
他和孩子们玩
常常
舔鸭灯的脸
知道他咯咯地笑出来
卡莱伯经常拉他的耳朵
卡莱伯刚刚学走路的时候
有时会抓着那条狗的尾巴绕着院子走
那狗连吼都不会对他吼
他对两个孩子
都不会凶的
这时
眼泪
终于流出来了
他机械的擦着泪水
就像一个经常
由此实践的人一般
没有任何理由
他说
卡莱伯没有伤害他
也没有对他大声喊叫
我知道的我当时在场
如果我不在的话
那孩子早就被弄死了
埃奇康比先生当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只是正好和狗面对面
而这时
恰好
加拉哈德闪过了一个念头
不管狗有着怎样的脑子
他就是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那就是扑上去
咬人
如果行的话
就把人咬死
小男孩就在他面前
那狗
就咬下去了
这也是发生在高帅身上的事
他就在那里
他看到了门廊上的孩子
他劫走了他们强奸了他们然后杀了他们
他在做这种事情之前应该会有迹象的
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或许他从前
没有干过
我的狗过去也从来没有咬过人就这一次
也许如果柯费被释放了
他也不会再干这样的事了也许我的狗也不会再咬人了但是要知道我关心的不是这个
我拿了枪
走出来
抓住他的脖子
一枪
就把他的脑袋打飞了
他的呼吸
举促起来
我和其他的人一样开明
爱奇康比先生
我在巴林格林上了大学主修历史和新闻
还学了哲学
我认为自己是开明的
我想北方人可不会这么认为我觉得自己是开明的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愿意恢复奴隶志
一直认为我们应该仁慈宽厚
去努力地解决种族问题
但是我们也必须记住
黑奴如果得了机会是会咬人的
就像砸种狗有了机会有了念头就会咬人一样
你想知道他是否真的干了那事
你那个眼泪汪汪
伤痕累累的
口匪先生
我点了点头
是的
阿姆史密斯说
他确实
干了
你不要怀疑这件事也不要轻视他你可以侥幸逃过一次或者一百次
甚至一千次
可是最终
他在我面前抬起一只手
迅速地把手指对着大拇指
啪啪用手
做出
嘴巴
噬咬的形状
你明白吗
我又点了点头
他强奸了他们
杀害了他们
之后他就后悔了
可是小女孩还是被凌辱了
还是死了
他们会惩罚他的是吗埃及康比
几个星期后
你们就会惩罚他
让他再也干不成坏事
他站起身
走到门狼的围栏处
目光模糊地
看看狗窝
那狗窝就在狗被击毙的那块空地中央
在那些惊年未扫的粪堆当中
我得说抱歉了
他说
既然下午不必在法庭上工作了
我认为应该稍稍和家人多聚聚
孩子们
转眼就长大了
你去吧
我说道
同时觉得双唇
麻木
冰凉
卸下了
占用了你
那么多的时间
没事的
他说
我从哈默史密斯的家直接开车前往监狱
要开好长一段时间
而这一次我没法哼哥来排遣
我觉得所有的歌曲都消失了
至少暂时
消失了
我眼前不断地浮现
那个可怜的小男孩那变形的脸
还有哈姆史密斯的手
食指
从上面
对着拇指
压下去
做出
噬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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