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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字幕由酷狗AI语音识别技术生成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
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很有必要
路上读说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梁辰舟
今天呢给人带来的正式
王晓波的代表作
黄金时代
王晓波这个名字呢在我们当下的语境中呢他除了指一个才华横溢英年早逝的作家
有时候还代表了一种
半地下或民间写作的文化现象
和一种追求自由
特立独行的精神立场
王晓波一九五二年出生于北京的一个革命知识分子家庭
和那个时代大部分城市青年一样啊
他的青春呢漂泊动荡
**前期他在云南做过知青
在山东做过民办教师
**后期呢回到北京做工人
一九七八年也就是恢复高考的第二年
只上过一年初中的王晓波考上了中国人民大学一九八四年他赴美国匹兹堡大学东亚研究中心读研究生
一九八八年回国后王晓波先后在北大和人大任教
还在做工人的时候王晓波就开始写作了
一九八二年他着手写黄金时代
这篇小说他花了近十年的时间来创作修改打磨
直到一九九一年
黄金时代获得台湾联合报文学奖中篇小说大奖并在台湾出版发行
次年王晓波辞去教职
做起了自由撰稿人
他的作品陆续在内地出版
一九九七年四月十一日
王晓波因心脏并发去世
享年
四十五岁
王晓波生前曾经说过
黄金时代是他的宠儿
他去世之后呢王晓波热潮一波接一波
黄金时代始终是他被谈论的最多的小说
简单来说这篇笑说讲的是**时期两个被下放到蛮荒之地的城市男女青年
用青春荷尔蒙对抗阉歌和无名的故事
故事里的一些词语如知青
上山下乡插队等等
对现在的年轻一代来说可能略显陌生
但是对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出生在城市的人
他们代表的是被虚掷的
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岁月
那时候
城市人口膨胀就业压力增加
为了安置中学毕业生***下达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很有必要的指示
于是
此后十余年里
共有一千七百多万城市知识青年被甩出城市
丢到了农村
这是王晓波的亲身经历
也是
黄金时代的时代背景
王晓波第一次插队去的是云南
他后来在文章里回忆插队的生活
说当时很艰苦吃不饱
水土不服
很多人得了病
但
这还不是最痛苦的
最痛苦的事
没有书看
得不到思想的乐趣
他说
傍晚时分坐在屋檐下看着天慢慢黑下去
心里寂寞而凄凉
感到生命被剥夺了
他害怕这样生活下去
衰老下去
他觉得这比**
更可怕
王晓波的精神兄弟
也就是
黄金时代的主人公王二
插队也去了云南
遇到小说中的女主角
陈清阳
已经是王二到云南的第三年
那时
他面色交黄
干裂的嘴唇上沾着碎纸和烟丝
头发乱得像枯败的棕丝
身穿一件破军衣
上面的破洞粘着橡皮膏
那会儿呢
知青要和农民一样下地干活
正工分养活自己
王二因为得罪了生产队队长
被分配去插秧
他身高一米九以上
腰上又有旧伤
完腰插了一个月的秧后
疼痛男人
不打封闭没法睡觉
于是
他就去找山上十五队的对衣
金阳看病
这个陈清阳呢比王二大五岁
是北京医学院毕业的大学生
和王二不一样
她不是插对之青
而是被下放到农场医院工作的
她有丈夫
不过结婚不久丈夫就进了监狱
以王二的男性眼光来看
陈清阳
胸部丰满
腰很细
屁股浑圆
除此之外她的脖子
端正修长
连夜很漂亮
在蛮荒的边疆农场
陈清阳显得既醒墓
又与周围
格格不入
话说陈清阳打人耳光是出了名的
有一次
农场的军代表想调戏他被他打了个大嘴巴
然后她就被从农场医院下放到山上十五队
来当对医了
陈清阳从来没有偷过人
但不知道
为什么所有人都叫她破鞋
很多精壮的男人明明没病却来找她看病
他们不是来看病
而是来看破鞋的
只有王二不一样
二
是真的有病
既然
不能证明自己无辜
那就证明自己
不无辜吧
陈清阳是一个单纯的人
他认为
凡事要有道理
人们叫他破鞋这事儿他就觉得没有道理
他并非瞧不起破鞋
事实上他觉得破鞋都很善良
也乐于助人
他纠结的问题不在于破鞋好不好
而在于他根本没有偷过害
不是破鞋
现在大家都管他叫破鞋
这让他几乎弄不清
自己是谁了
王儿总是说
陈清阳对罪恶一无所知
实际上
陈清阳对荒谬同样一无所知
在那个年代
一个人是谁
属于哪一类人
要往哪儿去
都是不由自主
需要道理的
就像作者王小波后来说的
**开始那年他十四岁
上初中一年级
有一天班上忽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一部分同学变成了红五类
另一部分则成了黑五类
红和黑的说法
并不是他们发明的
这个变化
也不是由他们发起的
他们对此毫无责任
但忽然间
一个班级的同学就分属截然不同的阶层了
不留任何分辨的余地
这个不和逻辑不可讲道理的世界超出了陈清阳的理解范畴
他不甘心那些夹注于自己身上的变迁
别的事情上
他无能为力无法抗拒
但
无端被人叫破鞋这事
他想为自己身辩叫屈
所以
当他看到王二好像被猪八戒煮了两爬一样满是窟窿的后腰
当他被王二
像一个普通医生而不是破鞋那样对待时
他产生了一个希望
那就是
王二
跟别人不同
或许
能让王二承认他
不是破鞋
有一个人承认他破鞋
和没人承认
这是
大不一样的
但
王二是个流氓
他告诉陈清阳
破鞋就是一个指称
大家都说你是破鞋
你就是破鞋
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因为大家都觉得结了婚的女人不偷汗
就该面色黝黑
乳房下垂
你既然面孔白皙
胸脯高耸
那就一定是破鞋
如果你不想当破鞋
就把脸弄黑
把乳房弄下锤
这样
别人就不会再说你是破鞋了
当然
这样也很吃亏
如果你不想吃亏你就该去偷个汗
这样你自己也认为自己是破鞋了
总之
别人没有义务先弄明白你是否偷汗再决定是否管你叫破鞋
你倒有义务叫别人无法叫你破鞋
陈清阳听了这话
脸色发红
怒目圆征
几呼就要打王二一耳光了
但他忽然泄了气
说
好吧
破鞋就破鞋吧
这是王二又拐陈清阳的开始
不过
王二是流氓
却不是骗子
他是那样对陈清阳说的
自己也是那样做的
那年春天
王二所在生产队的队长说他打瞎了他家母狗的左眼
从此
就总是给他小鞋传
陈天让他去插秧
折磨他的腰
秋收后让他去放牛
吃不上热饭
那条魔狗的左眼明明不是王二打的
但他知道解释没有用
当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地位比你高的人决定了给你定罪
真相如何
就不那么重要了
但
王二毕竟是个流氓啊
他也不肯无所作为
在山上放牛的时候他就找机会
打下了队长家母狗的右眼
陈清阳第一次下山找过王二之后没多久
生产队就有了新的传闻
说他再和王二搞破鞋
于是
陈清阳再次下山找王二要他给出他们俩清白无辜的证明
王二一本正经的说
要证明自己无辜
除非证明以下两点
一
陈清阳是处女
二
王二是天烟之人没有姓交的能力
这两点都难以证明
既然不能证明自己无辜
还不如证明自己
不无辜呢
陈清阳听了这些话
先是气的脸白
然后
满面通红
最后
一声不吭的
站起来走了
以伟大有意之名
蹲
伟大友意
陈清阳两次下山找王二要他证明自己清白无辜
两次都被气得想打他耳光
结果
都没有出手
相反
他和王二成了朋友
那段日子
王二白天上山放牛
到了晚上他在水泵房点起气灯
陈清阳就会来找他聊天
陈清阳说
他觉得活着很没意思
说自己在每件事上都清白无辜
王二则说
世人就有罪
一个人胆敢觉得自己清白无辜
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罪孽
这些乱七八糟的胡话
陈清阳好像很听得进去
但
从来不负荷
二十一岁生日当天
王二决定引诱陈清阳
当时的王二
正处在他一生的黄金时代
他有过好多奢望
他想爱
想吃
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名半案的云
但插对生活能够给予他的
只有成片成片的空虚
和亚热带旱季的阳光
王二血气方刚**勃发
在他看来
他身上那直不棱登
常约一尺的小盒尚
非但不是罪恶
还无比重要
就如他
存在本身
王二
决定引诱陈清阳
一方面是因为陈清阳长的性感亮
更重要的是
陈清阳和他是朋友
如果陈清阳想借他的身体恋开堂
他一准让他开
所以他觉得陈清阳
也不应该拒绝和他姓交
那天晚上
王二照例点亮了河边的气灯
陈清阳姗姗来迟
打扮的整洁漂亮
一敬水泵房
王二就开始缠明
什么叫义气
他说义玺
就是江湖好汉间的那种伟大友谊
水浒中的豪杰们
杀人放火的事是家常便饭
可一听说即时雨的大名
立即倒身就败
他说自己也向那些曹莽英雄
什么都不信
唯一不能违背的就是义气
只要你是我的朋友
哪怕你十恶不赦
为天帝所不容
我也要站到你身边
他还说
要把这种伟大的友谊
奉献给陈清阳
陈青阳听了
大为感动
当即接束了王二的友谊
还表示
会以更伟大的友谊回报王络而
哪怕他是个卑鄙小人
瓦尔听他这么说
就把底下的话也说出来了
他说
自己二十一岁了
男女间的事情
还没有体验过
真是不甘心
陈清阳愣住了
半天没有反应
王二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
感觉他的肌肉
绷得很紧
王二以为他会翻脸给自己一个耳光
结果
他没用
而是忽然哼了一声
笑起来说
我真笨
这么容易就找了你的道
之后
他们就一起
到山上去了
那是王二和陈清阳第一次做爱
过程虽然有点曲折
但王二
总算告别了他的处男之身
看王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干那事时
从始至终是他一个人在表演
陈清阳一生也没坑过
一直头枕双臂
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而且
他也没持续多久
很快就完事了
王二为此
既愤怒
又沮丧
显然直到那个时候
陈清阳也不喜欢做爱
她觉得
仅仅因为女孩子身上有这么一个口子
男人就要使用的
这简直没有道理
她丈夫入狱前就天天对她做这事儿
她也是一直不说话
等着她自己解释为什么要干这事儿
但她什么也没说
而且
直到那个时候
陈清阳
也不爱王二
那时候的王二
眼睛下面乌黑
衣服很酷
而且
不但说话
一副流氓相
陈清阳对她甚至
谈不上喜欢
那她为什么要答应王二呢
其实
陈清阳一直没搞明白
王二所谓的伟大友谊
到底是真还是假
但那些话虚构了一个令人热血沸腾的世机
一个以伟大友谊
为最高真理
一切听从她召唤的世界
陈清阳觉得
这个世界
可比他身处的世界带劲多了
他被迷住了
决定不惜一切的
投身其中
生活
是个缓慢垂善的过程
而他们
都是反抗者
同样是在二十一岁生日那天
王二在河边放牛
看到河岸上有几对寨子里的牛在斗架
斗得眼珠通红
狗角留涎
而生产队的牛
却握在远处的河刹里进静的脚草
生产队的公牛从不斗架
因为窦架生身
影响春耕
所以生产队的牛都是烟牛
每次烟牛王二都在场
一般的公牛
用刀割去即可
对于那些特别不停话的牛就必须采取
垂善术
也就是割开阴能掏出睾丸
一木锤
砸个稀烂
从此以后
受数者
只知道吃草干活
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连杀
都不用捆
目睹穷性动物被严割失去欲望和斗志
行尸走肉般任人摆步
无论对王二还是作者王晓波来说
都是极大的心灵震撼
因此
王二认为
他那直挺挺的小河上重要性
无与伦比
而王晓波则在砸文名篇一只特立独行的朱莉
赞扬了一只活得极其潇洒
可堪表率的公猪
他奋力逃脱了敲珠刀的围堵
长出獠牙
变成了一只野猪
王晓波称那只猪为
猪熊
称王二为精神兄弟
其实
朱兄王二王晓波在精神气质上是三位一体的
生活是个缓慢垂善的过程
而他们
都是反抗者
逃离者
二十一岁生日次日
也就是王二告别处男之身的第二天
了医
因为跟当地的一个小伙子起争执
王二被小伙子的寡妇娘
用拔阳凳砸在了后腰的旧伤上
一下就晕过去了
陈清阳接了电话劈头散发眼皮红肿的跑来给他做检查
第一句话就是
你别怕
要是你瘫了
我照顾你一辈子
结果王二没瘫
他在总场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就回来了
当时正好由北京慰问团要来视察知青
农场领导怕他被打晕的事曝光
打发她去养伤
王二不知情
背着锅碗瓢盆和食物就去了后山
临行前他和陈清阳告别
陈清阳为了去后山的路线
说
也许
会去看他
王二以为陈清阳很快就会进山去看他
等他错了
他等了两个星期
陈清阳才去
陈清阳把农场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说生产队领导已经决定了
等慰问团来就一口咬定没有王二这么个人
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
慰问团来的时候王二就从山上奔了下去
直接出现在了座谈会的会场
这一行为的后果
是不久之后
生产队的知青
全部被调走了
男的
去唐厂当工人
女的到农中去当教师
只有王二
被留下来喂猪
理由是
他还没有改造好
更糟的是
王二还被农场的军代表
也就是调戏陈清阳未遂的那个人给惦记上了
均代表到王二所在的十四对蹲点视察
每天找王二谈话要他写交的材料
还说他的行为
够得上
坏分子应该受到专政
王二始终一声不吭
这条军代表很没有办法
就这么过了半个多月
有一天傍晚
王二拿着新买的猎枪在河边打鹿丝
又碰到军代表
军代表照常喋喋不休
还说
待会儿要宣布一个特大的好消息
以后
王二和他的臭婊子陈清阳
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那天
王二格外的愤怒恼火
差点一枪把军代表打死
他想
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以至军代表
有了好办法来收拾他和陈清阳
他甚至想到中国可能已经复辟了地质
均代表当上了土司
可以把他垂扇掉
把陈清阳
拉去当妃子
王二
当即回屋收拾的东西
准备
逃到山上去
王二再次和陈清阳告别
谁知陈清娘却说
这种事他如果不加入那伟大友谊
岂不是为了狗
他匆忙收拾了一些东西
就和王二
一起跑了
生活是什么
生活就是一场
无法醒来的长梦
陈清阳在很多方面都和王二不一样
她漂亮自信
受过高等教育
结过婚
可他对世事就像孩童一样无知
他不知道男人为什么要对女人做那事
也不知道人家为什么要把他下放到云南这么个荒凉的地方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众人口中的破鞋
而王二呢
王二
是个流氓
他什么都知道
他是明知其不可为而为止
所以
如果说陈清阳和王二一起做过的事
算罪孽的话
陈清阳是不知者无罪
王二
则罪无可恕
从生产队逃跑这件事
对王二和陈清阳的意义也大不相同
对王二来说
苦闷的插队生活
正缓慢地垂善着他
他想要逃离像烟牛一样
直知吃草干活
连杀都不用捆的存活方式
但对陈清阳来说
人活在世上
就是为了忍受摧残
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他跟着王二跑进深山
完全是因为
这很新奇
话说回来
陈清阳有这种见识还要拜王二和他的小和尚所赐
那一次
王二从总场医院回来后进山养伤
那是一个燥热的下午
陈清阳
像午夜银奔的妇人
白大褂下什么都没穿
赤着脚走进山
风
从衣服下吹进来
拂过他的身体
他感到自己
需要王二
需要和他交谈
和他融为一体
假如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
那实在是太寂寞了
一路上
陈清阳心里充满了美丽的想象
揣着这些想象
他找到了王二心搭的草房
没想到
刚走进草房
就看到王二
赤条条的坐在竹板床上
小和尚只挺挺的
像一把丑恶的形具
陈清阳一下子感觉所有美好的想象都被打碎了
他吓得惊慌失措
尖叫起来
他想大哭一场
哭不出来
那一瞬间
他终于明白了生活是什么
生活
就是一场无法醒来的长梦
于是
下一秒他就下定决心
走上前去
接受丑恶的摧残
那一天在草房里
陈清阳第二次和王二做爱
他的身吟
向泛滥的洪水
在屋里蔓延开来
他仍然不理解
王二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但为了伟大友谊
他接受了
并且感到
快乐一场
陈清阳和王二逃进深山后
和山外半隔绝的生活了半年
每次王二
温饱思淫玉对陈清阳说
老兄
咱们蹲蹲伟大友谊如何
人家夫妇蹲伦我们无伦可敦
只好蹲友谊
陈清阳就会说好
于是
两个人在那片无人的山上
蹲了无数次
伟大友谊
陈清阳后来告诉王二
每一次做爱他都深受折磨
他很想叫出来
想抱住王二狂吻
但他不乐意
他不想爱别人
任何人
都不爱
从农场逃跑时
王二本来不准备回去的
但
过了半年
陈清阳要求下山
他说
山上生活很有趣
漫山冷悟时
邀上别这刀子
足登高筒浴靴
走到雨司里去
但同样的事儿做多了就不再有趣
所以
他想下山
却忍受人世的摧残
为了伟大友谊
王二
陪他一起
下了山
爱情
是最真实的罪孽
他被赶出了
伊甸缘
王二和陈清阳逃上山之后农场领导以为他们跑到缅甸去了
很是惊慌了一阵
这件事传出去
对谁都没有好处
所以就没有向上报告
王二和陈清阳自己回来后
没事人一样过了一个多月
刚好碰上一个运动才被人揭发出来
被人叫去
写交代材料
出豆争差
写交代材料上台挨批斗这曾是无数知识分子的**噩梦
他们中很多人因为不堪忍受无休止的羞辱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过
这两件事落到王二和陈清阳身上
却成了一出闹剧
起初
王二的交代材料写得很简单
只说自己和陈清阳有不正当关系
上面说
太简单了
要重写
要有细节
于是
王二一遍遍的重写
终于写出了一种
维多利亚时期地下小叔的韵味
那是逃跑上山当晚的事
当时
陈清阳因为终于有机会实件伟大友谊
而心情激动
一只考拉熊
用腿
圈住王二的腰
用手
抓住他的肩膀
把他想象成一棵大树
几次想爬上去
天亮时
陈清阳又把王二叫起来
让他
再干那事
不带避孕套
他说
他要给王二生一窝小崽子
王二当时不想要小崽子
还是带上了避孕涛
等他后来想要匙
陈清阳
没兴趣了
这篇材料交上去后
领导很欣赏
接见了王二和陈清阳
说他们态度很好
相信他们没有投敌叛变
今后的主要任务就是交代男女关系的问题
于是
王二就像专业作家一样在招待所专心写交代材料
他写下了所有和陈清阳做爱的细节
包括他们在张峰山上做爱时
他捧起陈清阳的双腿
问他的脚心
陈清阳
猛烈挣扎
流出了眼泪
脸上出现了两点
很不健康的红运
还有一些是
王二没有写进交代材料
比如
他们化装成傣族人到清屏乡去赶接
陈清阳穿着桶裙
下口只有一尺关
不方便走路
王二就用肩膀扛他过河
从清蜓回来的路上陈清阳没力气了
每次到了挎钩月砍的时候他就找个树墩子
兹仪万方的站上去
让王二扛他
王二右手扣住陈清阳的大腿
左手提着猎枪
背上还背着一个背楼
走在施华的山路上向初次上冰场
十分吃力
两人差点划进山沟送命
幸好王二手上有枪
拿枪杵在地上
才稳住身子
偏偏那个时候
陈清阳扑腾起来
要把王二放他下去
王二一喘过气来就用左手在陈清阳的屁股上狠狠打了两巴掌
陈清阳的屁股很圆
隔着薄薄的一层布
显得格外光滑
王二觉得手感非常之好
张清阳挨了两下之后
也马上老实了
一声也不吭
除了写交代材料
王二和陈清阳还得时不时地出个斗争差
他们和一群历史反革命
贼
走资派等等
做一辆大拖拉机到边防线上的生产队去
被五花大网的押上台
接受批斗
陈清阳在台上
被人又觉胳膊又扭头发
王二很不满
嚷嚷着又想往山上跑
陈清阳却说
算了
邱舅头发又怎么了
他很兴奋
每次出完窦争差
他都兴欲勃发
要求王二蹲位大友仪
而且
总是忍不住喊出来
他们就这样写交代材料
出窦争差
过了很长时间
王二还以为下半辈子就要在交代中度过了
结果
陈清阳写了一篇交代材料
交到了任保祖
从那以后
上面
就再也没有让他们写过材料
连窦争差
也不叫他不但如此
陈清阳也对王二冷淡起来
王二没情没绪的过了一段时间
就自己回了内地
他一直猜不到
陈清阳在交代材料里写了什么
能让上面的人
受不了
把他们放了
直到二十年后
陈清阳到北京出差
在大街上
偶遇王二
他们到饭店里
重温伟大友仪
王二问起那篇交代材料
陈清阳在告诉他
那里面写的
是他真实的罪孽
他说
清屏山上
王二打他屁股的那一刻
他感到浑身无力
弹软下来
他觉得自己
如春藤绕树小鸟伊人
一瞬间
把一切都遗忘了
他爱上了王二
这件事
永远不能改变了
二十年来
陈清阳生了女儿
离了婚
到了上海生活
当了副院长
他仍然不懂这个世界
他只是被动地接受和忍受一切
所以他自认清白无辜
他唯一承认的罪孽
也是他唯一一次
自我意识萌发
就是在那一刻
爱上王二
任保祖可以批斗他是破鞋偷汉子
却无法批斗他爱上了一个人
所以只好把他们放了
说完这些
陈清阳
就坐火车走了
从此
王二
再也没有见过他
故事到这儿
就结束了
可能会有人问
王二和陈清阳最后被释放是因为在爱情的前提下
偷情是可以被谅解的吗
不是
他们被释放
是因为爱情的罪孽
远比偷情更大
大到了人保祖不知道如何惩戒的地步
让我们打个比方
**时期
整个社会就好像一座伊甸员
他按照一套既定的话语系统运转
其中既包括知识青年要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能在教育
也包括搞破鞋偷汉子要IP豆写交的材料
伊甸园里面的所有人都熟悉这套话语系统并照他行式
但除此之外
他们的意识
一片空白
如人类的祖先雅当下娃一样
懵懂无指
有一天
一条名为王二的蛇
诱惑了伊甸园里的女青年陈清阳
给他吃下了一颗爱情的苹果
陈清阳的自我意识从一无所知中苏醒
他懂得了罪孽
在给人保组的交代材料里他写下了自己的罪孽
但
爱情两字
根本不在那套话语系统里
陈清阳
没有可以接受的惩戒
他只是从此
被逐出了疑甸元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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