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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张
论
学术的空气
现在
还常有人说
北方的学术空气浓厚
或者说他喜欢北方的学术的空气
这是继续站前的传统的看法
也牵涉到所谓金派
和海派的分别
战前
所谓京派
大概可以说是抱着
为学术而学术的态度
所谓海派
大概不免多少为名卫力而撰作
但是
这也只是一个大概的分别
如果说到各个人
却尽有例外
一方面
就在战前
中央研究院南迁了
北平的旧书铺在南京上海开分店了
学术的空气已经在流动之中
战时
大家到了西南抗战的空气笼罩了学术的空气
然而
四川的重庆
李庄和成都
以及桂林和昆明
以及上海
都还能够多少继续着学术的工作
到了战后这两年
起先是忙于复原
接着是逼于战乱
学术的工作要像是停顿起来
北平各大学去年复原以后
其中有些人在各报上按了不少的学术性的副刊
大概是文史方面的
乍看比战前的学术空气
似乎还能候写
其实不展
这些副刊里的论文
其实应该发表在学报上
因为没有前出学霸才只好委屈在副刊上
沉蠢场面
爱读和能读的人
恐怕只是那么些个
这些论文都不免历史批与考据癖
是所谓惊派的文来面目
这种面目
却也出现在南方一些报纸的副刊上
一方面
所谓海派却扩大了炼制了
趋向为人生而学术
为人民
而学术
在今年人的眼中
新的海派
似乎超过了老的金派
但是无论南北
不管金海
在这漫天战火之下
总有一天
会火烧眉貌且雇眼前
将学术
又在闹后的吧
而这个似乎已经是现在一古青年学生的态度
今年
是我们的下一代
他们的这种态度
我们不能无视
我们得看看学术的前路
战前的十年来
我们的学确在长足的进步
中央研究院和一些大学的研究院的工作都渐渐有了分量
于是
没有研究院的大学都纷纷设立研究院
一些独立的研究机构也或多或少地在外国人资助之下
按起来了
于是
研究的风气
盛级一时
学术空气浓厚到无士大学本科教学
理者曾亲耳听见一位轻从外国回来在大学里任教的一位教授说
我们要集中研究的工作
教书
不妨马虎险
社会贤达在提倡书院制
因为书院里可以自由研究
务必论终点
算学分
大学生也异口同声要在毕业后进研究院继续读书
那时候教授引然分为两等
研究教授第一等
大学教授
第二的
知是或学术的估价算是到了最高峰
这也未尝不是好现象
结果无论在人文科学
或自然科学方面都有了新发展
然而理论上似乎总欠健全险
研究为有基础
大学里的训练不切时
研究的风气是不会持久的
再说
现代一般的大学教育是大量的教育
要培植各方面的领导人才
不应该也不可能专门培养学者
或专家
在仿校美国学制的中国
没有多少专科学校
一般人也不着重专科学校
大学的政策更不该骗到一边儿去
事实上
大学毕业生虽然热新进研究院
难道考进了研究院
舍心研究的
却并不多
他们往往一面注了册
一面有去就业
有些长期不到校
研究生
只剩了一个幌子
这样半途而废
或从未上路的很多
能够在研究院毕业的却很少
北方如此
南方更如此
至于
具体的书院制
我们这个工业化的洞的现代
不需要
也未必能容纳
现代的研究
就是在人文科学方面
也得有个广大而结实的基础
书院是不能负担这个任务的
尤其是就业
青年人在书院里修业告一段落之后
但旧资历而论
自然赶不上大学
不用说研究院
在训练方面一般的说
恐怕也是如此
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尴尬的局面里
绕出路
一定很难
我们看了过去的和现存的几所仅有的书远的情形
就可明白
战前的过分浓厚的学术的空气
使有些人担忧
他们觉得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
走上了
缓慢而费力的
宅而深的路
固然可喜
可是忽略了全体大用
也不是正版
特别是人文科学
因此
有的人主张
大学应该造就的是通才
不是专家
有的人主张
知识固然重要
更重要的
是做人
这些主张
渐渐地采用到大学的课程
和制度之中
然而
这时候的青年学生
并不注重这些
他们要的是专业的知识
这种知识可以使他们便于就业
或者早些成为专家
便于就业就是
急于应用
这显示了一个新方向
外患日深
生活逼的人更紧
研究的懂憬黯淡起来了
于似乎
来了抗战
差不多
所有的大学和研究器官
都迁到了西南
生活的艰难
和设备的平法
使得研究的工作几乎不可能
特别是
自然科学
然而
大家还多多少少在挣扎着
可是这真到了急于应用的时代
教育部制定了提倡理工的政策
大学生集中在经济学系和工学院
特别是工学院
人数似乎一年比一年多
一方面
又有了许多的训练班和专修科出现
这种普遍的注重应用
更冷落了研究工作
击驳了学术空气
一方面
在美国
也有人在控诉那学术至上的态度
爱卡尔的
美国教师一书中
有一张
象牙实验室
批评自然科学研究者
只是研究
不止其他
颇为恳切
象牙实验室是套的象牙齿塔那个词
只摘人们的逃避现实生活的态度
这是在重新固定知识或学术的价值
这种估价
得参照
理论
与应用
现实与历史
认治与教育等等错综的关系
来决定
美国也有人
如不理至慢
相信该由知识阶级来计划领导这世界
但是
那需要什么知识呢
知识阶级
是不是有这个力量呢
问题
真太多了
胜利
来了
不幸的我们是惨盛
一切都惨
研究工作
不能例外
生活更是越来越艰难
大家仍然只能嚷着调整待遇
不能专心工作
少数的大学和研究机关
设备也许比抗战中好些
但是但但设备好些不成
何况
还是设备平乏的局多数
学生有功费
固然可以勉强维持生活
但是
在这动乱的局面里
还是不能安心读书
他们可要领导起人民
来创造一个
新中国
这和物理致慢说的领导
并不相同
那似乎是专家独占的领导
这些青年人却是自己作为一般人民领导着
应该注意的是
他们对于知识或学术的态度
他们要的是什么知识呢
他们喜欢不喜欢学术空气呢
如上文提到的
他们大概不喜欢学术的空气
他们要的是行动的知识
而大学教育里
却没有
他们热心于救国博
觉得大学里给的知识
远水无不就近火
似乎大部分没用
可是
他们是大学生
不学这些
又学什么呢
他们就生活在这矛盾里
一方面
战争
老没个碗
他们照着规定的学了
却比抗战前抗战中
更看不到出路
这又是一个矛盾
十来年前
上海早就有几位一株
学问无用论
现在的大学生
大概多多少少
是觉得
学问无用的
我知道
有些高才的大学生
最近
或者放弃了学术
投身到政治的潮流中去
或者彷徨不安
面对着现实的政治
不忍心钻到象牙塔
或是象牙实验室中去
这真是我们学术的损失
然而
石彼此
他们的心情
是可以谅解的
有些人说过这时代
是第二回的战国时代
战国虽然是动乱时代
然而经济发展有欣心向荣之事
所以
百家争名
学术极盛
绕现实
这惨盛的局面看
我们却想到了
三国时代
魏书
王素传
裴宗之隐于患得位略
这么说
从出品之源
至建安之末
天下分崩
仍怀苟且
刚继即衰
儒导尤甚
至皇出元年之后
新竹乃富时扫除太虚写之挥探
不旧世碑之缺坏
为博士之缘路
伊汉
甲乙
以考课
深告周骏
有欲学者
皆浅意太学
太学史开
有弟子数百人
至太和青龙中
中外多事
人怀必就
虽性非解学
罗求寝太学
太学诸生有千术
而诸博士
率接粗书
吾以教弟子
弟子本意必义
张***学
东来春去
岁岁如是
又虽有经者
而抬阁
举阁太高
家不念统其大义
而问
自指
莫法
掩著之间
爱每人回事
渡者未食
是以治学之士
随富临迟
而
莫求扶须者
各进主也
皆夫
学术成云
矮至于世
这些情形
有些也描写了我们的时代
然而
吴尽童
我们并不至于人怀苟且
进竹
扶虚
那时
学术的中心在一些家族
太学
这是个
以一所
我们的学术中心
还在大学
这些社会化的大学
还在起着领导作用
即使不幸
动乱
变成了混乱
大学暂时解体
但是相信
和平一恢复
就会快快复原的
因为
什么样这局面
都需要大量的领导人的
训练班和专修科
是不能供给这种领导人才的
将于是描写的学术成云
我们相信
不会到那地步
但是
大学也得明白在这时代的地位和任务
不能一味的
一击细微
要能够统其大意
也就是
全体大用
人们不该还是躲在象牙塔
或象牙实验室里
得正式
现实的人生
在自己的岗位上促进
新的发展
而这
也才是
做
这种新的学术空气
虽然一时
不能浓厚起来
却是
流通的
澄清的
不至于使我们窒息而死于
傲残守缺里
九四七年
八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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