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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姆和吉尼亚
吉尼亚的沙龙
从历史上来看
沙龙有两种
最原始的一种是由陆易十四时代的巴黎才女所创
由女性来管理
里面的表演者和主讲也都是女人
还有一种沙龙是亨利扎姆斯
在一八八零年
和一八九十年在伦敦流莲望返时形成的
这种沙龙形式似乎是伏尔泰的夫人所创
地点在日内瓦湖上一个宁静休闲处
主持人是女性
却以知名男客为主角
正如瑟雷夫人
为利捧约翰逊博士一般
直到二十年代初期
瑟雷夫人还一直为她进行这样的活动
但是
吉尼亚的沙龙不属于以上的两种
而且让我大惑不解
多年后
一直到我看到电视节目上的脱口秀
如面对媒体
或是
约翰尼卡森秀
我才恍然大悟
当然
基尼亚的大厅没有电视摄影机
然而
若基尼亚邀请某位客人和他一起坐在那张有靠背的长椅上
这个人就知道他已经上镜头了
基尼亚就是女主持人
而且是我所见过做得最好的
他从来不会使特别来宾感到羞辱
总是亲切而体贴的
设法让大家看到这人最精彩的一面
但是
若是来宾乏善可陈的话
他也知道如何让他下台
这位特别来宾的背后总有许多配角和他配合
这些人可不是泛泛之辈
他们仔细聆听发问
并为现场制造轻松的喜剧效果
来宾犹如主唱者
这些配角就是和声
就和许多唱和声的人一样
这些人
通常是壮志未酬
未能扬名立万的人
比方说
其中有一个是自动推进器工程师
他在一九一零年左右完成了这件大发明
我想这是一种电动启动装置
但是
在他准备申请专利时
却被可恶的美国人抢先了一部
于是他就成了一个不得志的天才
还有一个是专门研究北欧语言的学生
他准备写一本书
造成北欧语法的革命
但是
他却忙着和贺姆并研究布齐的奥妙
以至于没有时间写成这本书
另外
有位奥国将军的三个孩子也在其中
两个男的
还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儿
他们是相当激进的左派分子
而且
幻想成为作家
不过在现实生活中
只能当个小记者
这些阵容强大的配角责任重大
他们必须提出精彩的问题
鼓励主角说下去
并带动整个谈话的气氛
这些配角
还包括旧时的自由主义者
大多数是大学教授
以及
他们那热衷于战前宗教改革的夫人
首先我要提到的就是拉德马切尔和他的太太利奇
他们不是奥迪利人
而是德国的新教徒
有好几代的祖先不是大学教授就是牧师
拉德马切尔曾在维也纳大学
担任过古典神学讲座
可以说是正义的化身
他坚持匹斯麦德国之前的基本伦理
后来搬到奥地利
大抵是因为对蒂德深表不屑
赫姆来到维也纳时
拉德马切尔已到了退休的年龄
但他还是奋力的抗拒**
后来更被坚禁在集中营中
所幸最后得以保住一条老命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
他已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
还重建了奥国科学院
以及维也纳大学
接着
我们来谈谈那些上场的明星
他们很少是名人
吉尼亚正如一流的电视或广播节目制作人那样了解一个道理
并非名人皆可上脱口秀
然而一旦上了脱口秀
就可成为名人
我曾在基尼亚的沙龙里见过托马斯曼
那天
他的表现可说是叫人倒进了胃口
那时的我大概是十六岁
而托马斯曼虽过几年才拿到诺贝尔奖
却已是家喻户晓的大作家
他在沙龙朗读自己写的一篇故事
诗绪与早来的忧伤
大家当然都读过了
我们这一辈的年轻人
无不对文中流露的那种矫柔造作
和匠贵于尊生物痛绝
里面还充斥着我们现在所说的通俗心理学
我们这种态度使托马斯曼大为不悦
不过更糟的还在后头呢
她不是当晚的明星
那一晚坐在基尼亚旁最受瞩目的却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
她也是施瓦孜瓦尔德学校的毕业生
在美国东部一所知名的女子学院做了一年交换生
我们本以为对美国的教育了解的相当多了
但是他的报告
美国年轻人求爱
约会
对异性的爱慕之情
以及故意滥交的情形
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
性在当时的维野纳来说
已是完全放任
自由
但比起美国
仍有不及
接着
吉尼亚转向托马斯曼
请他评论一下这马字是
他以一个传统的
受过教育的欧洲男性的角度
振振有词地论述美国人的英循守旧
嗯
我不确定是否如此
基尼亚说到
毕竟我看过不少十来岁的年轻女孩
该来的还是会来
他们在性方面
虽是完全开放
完全不设线
但在那个年纪
还是会遭受挫折和痛苦
美国人有计划的这么做
也许可以减轻不少痛苦
托马斯曼博士很快就离开了
而且
再也没有回来过
吉尼亚沙龙里的人都有希望成为明星
我在十四五岁时
第一次登上了基尼亚身旁的表演者宝座
那个年纪进沙龙也许还算太小
不准进场呢
不过我还是去了
那次我只过了几分钟的明星影
在某人论书后
我问了一个问题
于是基尼亚说
我听不见你说的话
你何不来这儿坐在我旁边
告诉大家你的想法
所以我就上台了
几年后
在我高中毕业的前一年
也是即将远离维也纳之前
我又去了基尼亚的沙龙
我迟到了
于是向大家道歉
并解释说
我一直在图书馆查资料
准备一篇大学入学要考的论文
基尼亚问我
你在写什么呢
他对每一件事都很好奇
我的题目是
巴拿马运河对世界贸易的影响
这个运河十年前才同行
还没有人研究过这个课题
真是有趣
吉尼亚说
过来吧
坐在我旁边
跟大家报告一下吧
然后他又提高声调
加了一句
赫姆
安妮特
你们两个也过来呀
听彼得德鲁克发言
或许你们会认为他研究的东西颇为有趣
说完了之后赫姆开口了
他生如红钟
这些话语让我一生受用不尽
在处理统计数字时要记住
绝对不要相信这些数字
不管知不知道这些数据是谁提出的
都要怀疑其可靠性
过去我管政府的出口统计数字管了十二年
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了
安妮特看到我惊讶的神情也说话了
其声音如长笛般轻柔
你不是说没有人出版过这方面的研究成果吗
我点点头
那么你非得把这篇论文出版不可
这里有一张期刊的名单
或许你可以投稿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