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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张
先锋队生活
庄文童以前是鸿门中人
作为一个老社会人
他都觉得林淮堂制定的生活作息表和工作排班表
实在太过分劳累
不是所有人都像总队长一样
生来有用不完的力气
多苦多累的日子
都能受得住
庄文筒很少像林淮堂表露肺腑之言
但这次
他确实是掏出心窝来和林怀堂谈这件事
李兴氏是装文筒的小老弟
他们两人以前
在鸿门和三和会的时候
就是好兄弟
这么多年的交情一起下来
若非李兴氏把枪拿走
装文筒其实是很想对他往开一面的
但先锋队的纪律就是这样
何况即便不是先锋队
换成任何一个普通的造反队伍
土匪团体
迟械逃亡
这也是死罪
林怀堂也在反思自己
他好像有点
着迷于自己这句身体里的力量
开始过奋勇蛮干的方式去做工作
却没有考虑过革命的超人事上不过一人而已
文统
这是我错了
苦行僧的生活
迟早会累垮同志们的
是我错了
李兴氏的死
意味着就连汉不畏死的革命中间分子
也开始因为过度疲累的工作崩溃
看来
这种生活
不可能继续维持下去
如若不立刻加以改变
先锋对整个的瓦解
也是指日可待
林怀堂带装文筒等人进了屋子
他自己每天修息的土屋里
装潢非常简陋
但也和林怀堂
对其他同志的要求一样
屋里打扫得非常干净
床板上垫着厚厚的稻草
上面带着一条薄薄的毯子
几块砖石垒成矮凳
两张门板
拼成了一张大书桌
放在中间
书桌上
放满了蔡启红财扇头买来的各种书籍
新闻报纸
电报纸和笔记本
一个林怀堂自己削成的竹筐笔筒里有七八支不同种类的笔
有毛笔
有铅笔
也有非常昂贵的钢笔
装文筒心想
就是在这张桌子上
林怀堂发出了无数命令
如今已渐渐支配起近万人的命运
林怀堂坐在砖石凳上
信笔疾书写下新的队员做息表
庄文统凑上来看了几眼
总队长的书法相当拙劣
还喜欢用各种草书行书的简写字体
但行文却很有章法
显然不是突发奇想
而是早对这个问题
有了很深思考
新的作息表是这样的
早上五点起床
起床后
运动一个小时
然后吃早餐
早餐后
进行两个小时军事操练
在用两个小时协助农会救灾
然后吃午饭
午饭后休息一个小时
午休期间要
自行组织队尾会议
做革命道理的讨论
因为林淮堂希望训练好战士们参与政治生活的能力
午休结束以后
是两个小时的扫盲班
和两个小时的农会工作
之后吃晚饭
晚餐后
是唱歌
聚会
游戏等娱乐
唱歌曲目都是方生洞翻唱来的东洋军歌和流行歌剧曲调不便
只有歌词林淮堂
做了本土化修改
到晚上十点便熄灯睡觉
新的作息表
减少了体力劳动的时间
而且把一日二餐变成了一日三餐
具体作息上
基本是模仿现代学生生活作息
而且每个礼拜
林怀堂还决定留出一天作为休息日
休息日各队应该组织游戏活动
游戏活动的内容
要以十字游戏和体育竞赛为主
跳远
跳高
赛跑
爬墙
弹绳
跳绳
扔铁饼
打靶
足球
板球
篮球
什么样的运动物质要求简单
就搞什么样的体育运动
体育运动本来就是对军事行动的预言
在体育竞赛里养成的竞争意识与强健体魄
将来在战场上
都能发挥巨大作用
不过最大的挑战还是餐费问题庄文筒质疑
一日三餐
每天增加一顿饭
那又要花好多钱
总队长不是说这段时间
要省吃俭用
把钱用来多购军械吗
预先善骑士必先利气
预先善奇器必先利人
肚子都吃不饱
弹和甲仗气械
林怀堂说
咱们和巡房营氏交过手的
文统
你以为现在在交手
比起观音阁战斗时
会有什么差别
装文桶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说
我们现在的人马比那时多得多
而且
大家都更听命令
更懂命令
若重打一遍观音阁
只要十几个队员在前面放枪吸引房营注意
我亲自带着二十人绕后偷袭
应该不用死一个人就能打胜
哈哈哈
林淮堂笑道
稳统之兵仪
有这样的战士
就算我们枪械不如人
一样能打胜仗
林怀堂
又收起笑容
说
各级队长
队为本身的军事素养
都还不足
队员们的战术素养
更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我们在这方面
要补的课还太多
他的目光穿过土屋墙上的破窗
看向远方
希望香港来的教官团
能起到足够帮助
新的生活作息表
很快就发了下去
所有队员
是所有
所有人都举双手欢迎全新的生活作息到来
林怀堂到这时候
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后来又过了七八天
等各级大队长都到其后
云怀堂专门召集一次总队队尾会议
就是自我批评盲目提高作息标准的问题
把那么多人累垮
这回我犯错实在太大
差点毁掉先锋队
先锋队里禁止黄赌读
妓女
赌博和鸦片烟
谁沾了这些东西
就都只有被枪毙记的下场
对农会会员则宽松一些
只禁鸦片烟
而没有完全禁止赌博和朴娼
因为要完全禁止
其实也是管不住的
庄文筒
从前吸过大烟
算是半个鸦片鬼
但也是先锋队里忙碌
严苛的生活
破除了庄文筒对鸦片的成瘾和依赖
他难得为林淮堂书话
就我个人来讲
累到不可开交的工作
还真是帮我戒掉了大雁
为着欢迎姚雨萍
黄木松
秦汉堂等教官团的到来
之前被分派到临近各县工作的大队长们
现在全都回到了梅县
临时爽
陈更新
方生洞
玉培伦
还有其他向张胜芝
消纸这样的中队长
中队委
大家都回来了
每个人都带来了一份工作报告
和一份本县调查报告
这是他们出发以前
林怀堂交代下去的任务
现在
林怀堂
则又以过人的经历和记忆力
很快就阅读完了每一份报告
云石爽
估算
总共有三十万字以上
先锋队的总人数
虽然我们选拔标准很严格
但总人数
还是达到了一千一百零七人
农会的总会员数
则达到了八千六百五十一人
目前
先锋队照收新的队员
只从表现出色的农会会员里招募
农会会员首先要得到两名先锋队队员的推荐
其后还要在接受为期两个月的考察期
才能正式获得先锋队队员的身份
不过
如果只是
单纯想成为农会会员
那就简单得多
只需要按月缴纳会费便可以
林怀堂等人花费了四五个月的时间
到宣统三年这个大水浪荡的夏天结束以前
已经将七十二名从岁城狼狈逃走的党人
发展完为了队员上千人
会员近万人的大队伍
所有人都为这个成绩感到满意
只有林怀堂在考虑另外一个问题
等教官团底梅以后
农会自卫军的组建
就该提上日程了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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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