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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字幕由酷狗AI语音识别技术生成
你好欢迎收听故事范我是爱哲一个收集故事的人
在这里我们有你的声音讲述你的故事
每周一三十五咱们不见不散
我们总是在很多场合被要求做自我介绍
可是好像不管做多少次我们还是会害怕这件事
常常被这个短短几分钟几句话的事搞得不知所措
或许是因为我们的身份标签经历总是在更新
或许是因为要认识自己远比我们想象中复杂
但慢慢的
好像总有一些标签会沉淀下来成为人生的注脚
比如今天的讲述人正在欢
他拥有很多身份
作家九零后
出生在河南驻马殿乡村的留守儿童
但给正在欢留下最深烙印的标签
是
没娘的孩子
把她养大的奶奶
在给外人介绍正在欢的时候
说的第一句话总是
这是个没娘的孩子
这孩子命苦
正在欢
在这个身份的笼罩下长大
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残酷青春
直到二十三岁她用小说的形式写起自己介绍自己的时候
写下的标题也是
没娘的孩子
一个没娘的孩子
到底是
如何长大
如何成为作家的呢
我母亲
去世的时候
我才
七个月大
我奶奶就
把我给带大
等于说我从小认识的第一个人是我奶奶
十一岁之前我爸基本上没给过钱
我印象最深的是
我
九岁的时候还是十岁的时候
交学费
一直
交不起
就是我爸不给钱
然后那时候我爷爷和我奶就没钱
我能交不了这个学费呢我就不去
学校
我就
在家
生气在家
哭
但是我小时候
上第一年的学费是我爸给的
因为我上学已经够晚了
虚岁九岁周岁八岁
那时候人家比我小的都上学了我就老问我奶奶啥时候上学
我奶就就问我爸说你还让不让这孩子上学
让样的话你就给他出个学费
然后我爸就给拿了学费
第二学期再交学费他就不给了就拖了
其实就是不操心这孩子嘛
就是觉得
这孩子我奶奶带着
他能不管就不管
因为我看到他的人他是一个好人呀
他是一个和颜悦色的人
而且他这个人又有魅力
他讲故事讲
书里的故事讲得都特别好我是崇拜他的
我只是
委屈而已
我也委屈的是
他
没有多关心我
那时候我父亲一直在
广州讨生活
我母亲没死
两年吧
他就
娶了我继母
然后我继母肯定是不愿意管我的嘛
所以他们两个就在广州他们回来有时候见了我给我几块钱或者给我一块躺
平常也不会
联系我就是他们回来也不会接我回家跟他们住
基本上我十一岁回家之前吧我对他们的印象
就没有几段记忆
我继母就经常
从他嫁过来他又经常
摔东西打架甚至
骂呀什么
知道情况的人都知道他的皮就不到又打
小孩
我俩也老告诉我
我后妈这个人不太好
就是提前给我打预防真这种感觉
既然说你以后你回家了一定要听话一定
不能跟他拧
很小的时候
就是我大概有个
七八岁的样子我弟就四五岁
他
从外边回来抱着我弟
在我奶奶家门口玩
这小孩可能就在他怀里闹或者怎么着
他就直接扔墙上了吧他
就
就把孩子给扔墙上了然后
孩子就是从墙上掉了这脸就蹭掉一块皮嘛我当时看就
有点恐怖
还有一次
我是见他把他扔到粪池里了
然后
扔进又捞上来
但是我想那是他咎由自取可能是我弟不太听话因为小时候就说我弟不太听话
我说我那么听话我是
一个很好的孩子我肯定不会被这么对待了
我是回到家之后
跟我弟一起生活了
我才能感受到差距
我们俩想上学之后
我弟每钱零花钱是一块钱或者两块钱
我从来都没有过
跟我弟完全不一样他是特权阶层
我像个帮佣
十一岁为什么要回去呢
就因为我继母生了我妹妹
他想让我回去是想让我回
带我这妹妹他觉得我十一岁能干活了他又不想干
所以他对我的
要求就是干活
那我就是把活给干好吧
各种活
就是我都能很快地
学会
比如洗衣服耍鞋扫地
烧火
做饭
包括庄稼地里的活
带孩子
十四岁的秋天
虚碎十四岁
正是收玉米的时候
因为我每天回家
放学回家要在田里拔草
我拔到
晚上七点多吧天擦黑了
反正我回家路上没有一个人了
不知道为啥我心情特别开心
走完路上还在唱那个
兰天
搭到搬
晕在飞
和公女宾军中节没
我唱了一路
特别开心还卖了正步往家走呢
刚
回家我又发现他很不对付的
站在门口
看着我
一回去就让我跪那儿了
就开始打我
打完我才说是我为什么尿到碗里尿到胃急到碗里
因为我弟去我屋的时候不想踩翻那个碗
他有我是有尿味
然后他就因为这个事把我打了不行
他就说你是不是气我们故意气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让你干活你心里
不忿
那就是用猪肝打嘛
而且是在院子里打在院子打活能饭我一大但是
残酷
组竿最后都打没了我的邻居在我们隔壁求情嘛说大家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
我就感觉是更丢脸了
竟然就上学我们那个同学
在楼道的时候突然来搂我
一搂我我一下弹开了因为身上太疼了
然后就说你咋了
我就说
没事没事
然后我就一个人走到
没人的角落去了
我站在
一个花池上
看上那花石上的蚂蚁我吐了一口摊把那个蚂蚁给淹死了
突然
难受得不行
就觉得这蚂蚁他妈都比我快乐多了
就因为这个
放学的时候我就没回家
我就
背着书
走到没人的地方
呆着
然后到晚上我也找奶奶
我俩见我永远都是一个步骤
见我先给我摊一锅煎饼
打两个荷包毯让我吃
我基本上都是哭着吃的
吃完之后我奶奶就说
回家吧还是回家吧别跟他那个你再忍几年等你长大就行了但是那我再也听不进他这一套了
我说我
打死都不回去
然后就在我奶奶家
待了两三天嘛
但两天结果我爸回来了正好因为要收庄稼了
我爸就来了
我妈就拽着我往后回去拽
牛为那一次真的是下狠心了
我就
拽一切我可拽的东西
抱着一个小树或者干嘛不愿意回去然后当时我肯定
拧不过他们就把他拽回家了
我爸回来带牛奶他给我一包牛奶
说
去上学去吧在路上喝
我就
去上学但时我
坐在路上
短暂地想了一下
我就把那牛奶扔了又跑到树林子去了
然后就拿树林子过了两天
等有那个
小孩来
烤红薯我就跟他们烤烤红薯吃点红薯
没小孩的时候我就自己坐河边
坐火坐林子里
待着
然后待了两天呢
我想
再挖俩红薯背着晚上饿了吃
然后
去挖的时候我发现了
一包那个
我们那叫沙子药紫色的颗粒状的味很冲的驱虫用的药
我看那个
我灵机动决定
自杀
到晚上天都黑了的时候
我就拿着这个药
回我们家
准备喝要死在我们家门口
就是
要报复他们一样
当然我
把沙子要冲开的时候在那碗里冲开的时候我是
手是抖的当时是很抖的
然后总门口
我要坐
门口那个炕着门喝的时候
那时候应该八点多了
我听到他们在屋里
我的弟弟妹妹我进母他们笑
笑成一团
可能我爸出了什么逗事
我那时候我说我吵这我要是死了我也是个傻逼
我
肯定不能死
他们根本不在乎
然后我又把
摔在墙上就跑了
后来跑到我外公家他就要
把我送回去我就跑了
又跑了就是各种跑
但是没想到的是
我走了一天
又走到我姥爷家
村子后边了有一口池塘
我往那一坐
坐了好一会儿再发现这有点熟啊这地儿
就是七绕八绕
又绕回去了
那算了吧
还是这地儿守点
我就在这地待带
然后我又每天在那口池塘
那儿坐着
饿了呢我就跑到我姥爷在镇上一块买俩饼
然后再走回来吃塘这儿吃
有一次中午我去买的时候我就发现我救了
然后我看他我特亲戒
到晚上呢我就
下意识地就往我三舅加
方向走
然后就在我三舅的隔着一条水沟的一个脉垛里睡
那时候就已经是秋天了嘛
就晚上有点冷我又把迈到挖一坑自己睡里边再把
麦姐
盖到身上
然后我接着晚上的时候
月亮特别大特别亮
有个蛤蟆在那蹦
我就觉得我跟着蛤蟆倒差不多
蛤蟆是野生的我也可是野生上
我在那个麦垛里树要两晚上
我就
发现我了然后他把我送到我姥爷那儿了
后来我
姥爷就
下定决定了嘛说你就在我这儿待着
我去跟
你爸说
甚至还
要拉上我们当时的
大堆干部
做个见证
谈我的抚养钱的问题
然后我爸也没有过多的反抗
就
同意了
秋天正好
入学我去我姥姥那儿上了五年级
到五年级的
寒假
我姥爷那边
然后就让我回来了
我奶奶他们的猜测呢是可能是我的舅妈
或者说是我舅舅他们
她管我有意见了
本来就他们孩子就多我姥姥就要坐很多孩子的饭
我姥爷就说我管不了你了王娃
你
回去吧
我当场就
不行了
直接
就跑出去了
她说你干嘛
我说我撒尿然后我跑厕所又哭得不行了
哭够了
她给我送到公交车上
我回家
当时是我继母在家我爸爸在家
我看到她我就跪下了
然后她拿着棍打了我一下
就打一下她软
现在知道
谁才能真的管你了吧
那时候我就想
我再也不跑了
回家之后正在欢勤勤恳恳干活
老老实实挨打
再也没有跑过
那个时候他的四弟喜子已经出生
喜子
老跟在他的身边
成了正在欢在那个家里最为亲近的人
然而
一场意外
彻底打碎的是难得的温情
那弟弟
就跟我很亲
因为他还
很小嘛
他又可爱
特别可爱
他又叫
双喜
我们都叫喜子我叫欢子又感觉我俩是一对
感情挺深的我又挺
很喜欢的
结果
就是那一年
我
中学十六岁的时候
他就
掉水里淹死了
就是因为他跟我继母在一起的时候他捡到一个癞蛤蟆
就你给他扔了给他扔水里给他扔水里
他那时候大概三岁
他拿着那个蛤蟆扔到水机结果自己也掉进去
然后
因为这个我们当时都特别
恨他就特别恨我寂寞
当是我爸回来也没有太发火
反而是他要死要活的到数
去干嘛
但是就因为这我心里其实就觉得他不配活着
然后
大概
过了一个多月吧
一个多月他其实已经恢复正常了他也不太生心
他让我回家中午吃饭的时候你不要在学校吃了要花钱
我中午回家吃饭他就没有做
碗还在盆里
我就去
很生气的洗碗因为中午回来吃饭时间本来就不够
洗碗的时候我可能就重了一点把那个碗摔的
也不是摔可能就落在盆里了发出响声来了
他过来就打了我一巴掌
说你生什么气啊你
较什么劲啊
那个时候我就
突然
掩饰不住的愤怒
跟他大吵大骂
骂到歇斯底里
从屋里骂到外边
然后所有邻居都来看
我爸要出来
控制我
但是我就不让他控制
我就
边骂边跑边骂边跑最后
我爸追我嘛
我就跑了
跑了之后
我就住在我同学家
住了大概
一个礼拜
然后
我爸和我继母又要去广州了
他们就
让人带话给我说你要再不回来的话
我们就把你的
桌子搬回来不让你上学了
但是他们
过两天他们就走了他们走了之后
因为
上学那时候也不用交学费了我又又上了一学期
到过年的时候
需要交六十块钱不知道什么费用
然后打电话
他不给了再时候辍学的人就辍学成风了就成潮了
从最早我刚入学的时候
一年级十个班到我们那过年的时候辍学大概最后一年级也就剩三四个班了辍了一半还多
大家都走了就是都到十五六都可以走了
因为我要去打工的时候个子太矮
去不了广州那种大厂东莞那的大厂
然后我就
只能选择跟我堂姐
去
河北这个地方
他们是做乡包
雇得大多都是同工
或者说是
身有残疾的
我们那有哑巴有瘸子有瞎了一只眼的
要么就是年纪特别小的
能在那干的人也是
可能是只能在那干的人
我当时形容自己就是
逃离了狼窝又掉进了火坑
逃离了
一个
糟的地方
落到了一个更糟的地方
因为我在家
再干活也没有一天干十个小时
但是我
在这儿
干活是
不间断一天至少十几个小时
但是当时基本上大环境都是这样就是当时
那个镇应该没有低于十二个小时的
工作时间
那个整个生态决定
最严重的一次是我们连续加了
一个礼拜的班
你的感官都失灵了你的
精神都紊乱了
加到
第几天的时候
加到凌晨四五点三四点的时候
老板的亲妹妹
在采缝纫机
就哭出来了
困得纷纷点头
老板
来到我
做质检的屋子那时候我也在睡
老板拍卖我
我当时就要骂人那是生理反应
就是看到他的那种面目可憎或者说自己的你屈到达顶点了
但是看到他的脸你也骂不出来
当时我也是接受这种生活的
然后我就突然说了一句
我想回家我说
然后老板就说你一睡吧
然后我当时晚上我怎么会说我想回家呢我根本
不可能回家
就是
相比回家我
肯定是更愿意待在这儿
但是那一刻
就是你
又不能表达愤怒
又
不能表达委屈
你最后的后盾最后的一句话居然是我想回家
零六零七
两年在河北
早上我们是
六点半起床七点上班了
晚上是
十一点半下班
然后洗漱一下就十二点了
十二两上大家基本上都在看武家小时候或者听
录音机
对于我来讲
刚去的
前半年我肯定是
竟然在看书和听广播的后来我
决定写东西
放弃了听广播和看书
我买了十本
算数本
就是很便宜一两毛钱一本的那容
只特薄
就是一晚上大概能写
三四页吧
你十多本都写完了然后那个东西我现在还存着
主要是你必须得
除了干活之外的生活
不然的话你就
跟机器一样了
你不能就是干活睡觉之饭
没有别的事
不管是看书也好还是听广播要还是写作也好
他都是
你除干活之外的一个生活
比如说我
十一点半或者十二点躺在床上写到一点多两点
写一个多小时或者一个小时
那是写东西能让我得到这种生活的质感的享受的东西
然后还有一个
它纯粹就是
表达的快乐
我遭遇过这些我经历过这我想
让大家知道
我想
鸣不平
我想展示
我想揭露
我想
让大家知道
这种苦难
或者说还有一种你
要实现的报负在后面追着你的这种紧迫和畅快
因为你会想
这个写完得
多震惊啊
就是世界得为之震动
二零零九年
在北京批发市场打工的正在欢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征文比赛
一等奖三十万元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正在换信息满满觉得自己有能力赢得这三十万
接下来的三个月他用人生中买到的第一个智能手机
诺基亚恩奇二写作
同时写两部小说
最后他得了三档奖金八千元
正在换不服气
他辞掉工作买了台电脑
全身心地投入到小说创作中
他憋着一股劲
觉得自己将写出伟大的作品
横空出始
我当时
从
二零一零年在家写作
就不工作只在家写东西
从零一零年写到二一三年
我写了三年
也没发过什么东西
也没交过什么朋友也不怎么出门
每天就是
和我当时的女朋友在一起
之后他觉得我写得好
就开始怀疑这事的意义了
这时候
我写了一篇
出马店里边的一篇叫红星
当时投了一个非虚构发非虚构的
那个
新媒体
他们给我发了
孩子给发了五百还是几百的稿费
我说那我
这种故事可太多了我说要不然多写了一篇就挣个五百挣个爸爸也挺好的
就是没怎么间断然后把第一部分
病人列传给写完了
下半年的时候我又
写了一下我奶奶
然后就把我们家人也都
顺着写了一遍
这一写
正在欢终于又回到了十六岁最初开始写作的那种长快
他忘掉了这三年
待在家里拼命看来的文学理论
他想
去他妈的文学我就写我的回忆
于是
正在欢把奶奶
舅舅
姥爷弟弟通通写了一遍
越写他越觉得好玩
直到写到自己
正在换犹豫了
他坐在电脑前
敲下标题
没娘的孩子
开始回忆奶奶向别人介绍自己总说的那句
这是个没娘的孩子
这孩子命苦
他很快找到状态
一句呵成写完了这篇
从小到大
正在换遭遇的所有报和残忍都写在了这两万五千字里
写完之后他已经累到走不能道了
但他终于长常地出的一口气
蹲进来羁压的玉愤
在这一刻
疏解了
写完之后没想呢
在这里面集中地解决了
我小时候的困惑
我成长的困惑
我
小时候对人和事的困惑
我用这一组
几篇东西
跟以前的
少年
就是说再见了
说了再见我才能往前走吗
不然的话我那我一直是浮重前行太难受了
说完再见之后
可以明确地说从二十三岁之后我再也不恨我继母了
我再也不恨我爸了
而且我再也不恨任何人了可以这样讲了
就是我理解了他们
我理解了这十张害是为什么会
降临到我的头上然后我发现他们比我更可怜
就是我发现我能读书我能回想这些东西的时候我能意识到
这种
泥一潭的这种生活
这种烂泥一般的生活我能认识到
他是烂泥
我能脱离
我能
抖落一身的你
可能是从
衣服上抖落也可能是从翅膀上抖落
我能飞起来
他们不行
他们还在烂泥里边
就是你比他们强你为什么还要恨
那么弱小的人呢
然后那天
我回去
我兄弟的媳妇跟我讲他说
咱爸
看着你的书
哭得不行
我说
我们大概有从我十六岁出来到我
二十页吧大家有几年没有说过话
我是
故意地不跟他说吧
就是我从我十多岁出来我要决定要跟他断绝关系了
他每次在路上看到我都叫我
我都是
扭头就走不理他的
但是
有时候呢他又会给我打电话
后来有一次我就接了
我接了
就像跟一个邻居
说话一样
他说
你要照顾好自己
或者你也是
他说你
你要好好的我说像
就这么多
感受包括现在我们还是这样的
情况
我要
坚决地
表态
因为他小时候没有管过我
他姥姥我也不管
我说我要让你们知道
血缘
绑架不了人
当然我现在不恨你了一点都不恨了
我现在甚至还关心你我也希望你长命百岁
但然我告诉你你没付出的东西你得不当
就是说我还是希望我们
像两条
平行的河一样留着就完了他留他的我留我的
你现在正在收听的是亲历者自述的声音节目故史范我是主败哲
本期节目由聂丽萍制作
编辑林峰
声音设计孙泽宇
混音孙泽宇
实习生闫静雯
感谢你的收听咱们下期再见
耶
啦
啦
啦
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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