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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字幕由酷狗AI生成
你好
我是艾哲这天是清明假期也是我们祭奠先人的日子
平时我们都挑着生活重担到处奔波
这时候我们应该停下来把时间交给他们
我叫杨洁今年35 岁
来自内蒙古土生土长的内蒙古农村人
然后呃
现在在北京生活
现在是一个全职妈妈
嗯
嗯
我爸我记忆里头
他就是那种高高瘦瘦的一米七八的样子
然后特别精神
在我们那里长得真的算就是挺有型的哈
那种我们在内蒙那个比较偏远的山区嘛
就是物资相对很短缺
我小的时候
嗯蔬菜呀
水果呀
这些都很少因为那时候物流也不发达
然后我爸呢
经常就是倒腾这一些买卖
因为他经常不在家在家的时候呢
经常是一个什么状态
就是农村那种大炕吗
然后我们那大炕的被子都会造成叠的板板正正的像电视一样的放那儿
我爸在家头经常就靠着那个被子那个啊
对靠上去沉思眉头的这个地方
我觉得他经常是锁着的
所以呃
我跟我爸的那种情感
嗯
真的是后来我才发现的一开始
嗯
就很模糊的那种
什么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
可能农村人比较粗犷
他也不是不关心我们
但是他们都是不懂
但是在衣食上
可能我们家的孩子在当地还算比较有资源的
因为我爸比较活泛吗
那个经济上不是最困难的我们家有一次
我记得就特骄傲的就是我爸带着我姐好像来了一趟北京然后呢回去我第一次吃香蕉回去给我们带的香蕉啊
驴打滚儿呀
这些哦就是在那个地方可能吃香蕉是南方的水果运到北方
本来是困难的
再运到内蒙的农村可能真的是很困难
我们吃不到香蕉的已经是小学五年级了
然后我我就觉得好骄傲呀
居然还能吃到香蕉
这是香蕉我天那个其实现在想一想那个香蕉拿回去已经黑了
皮已经黑了
那也不丢掉都吃了
所以就是他一直是我们心里的骄傲
上大学以后我特别明确的感觉到需要和家人有这种情感的链接了就是嗯
可能是我自身自己发育也到了那个嗯
敢于面对这种输出了吧
对
然后就那时候哥哥已经结婚了
经常哥嫂和父母住在一起会有一些矛盾
我开始给家里写信
大概内容就是呃
就是劝导
我妈和我嫂子之间那种摩擦吗
农村人的那种真的很淋漓尽致
表现的我我写回去以后我爸真的是可能很重视这件事儿
因为我觉得他也是需要情感支持的
但是他也没有形成那个习惯
嗯我吧
这封信好像一直是我听我妈说看了很多次
有时候还拿着从那个以后呢
我爸会给我往宿舍打电话了
开始慢慢的转变了
就我跟我爸的那种情感的交流开始变化了
他会给我打电话嘘寒问暖的问你学习上的事
啊什么的
嗯
对我特别幸福
那段时间
但是就就很短暂
突然就是有一阵儿
我爸的电话更频繁了
给我打的说是他生病了
跟我说我吗
还是陪着他到呼和浩特去看病
因为在呼和浩特可能那种嗯条件打电话更方便了吗
说哦
而且为什么还是我妈陪着呢
这呢也也不是很那个
但是就没往更深的去想
他可能觉得这是一件很骄傲的事
因为女儿在北京上大学对他来说也是无限骄傲的一件事儿
所以他有事儿没事儿给我打电话
然后后来说看好了回去了
没过多久呢
是又去看病了
然后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很少
我知道他去看病了
但是就很少给我打电话
然后我就着急是怎么回事
嗯
又给我姐想办法打通电话问我姐我姐呢
嗯
就一接到我的电话
他确实他抑制不住那种情感的她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了
他就说嗯
我爸得的是肺癌已经是晚期了吗
已经住院了
但是我我没有办法就是置身事外
这件事我就还是请了假回去了
我哥去接我们好沉重的气氛呀
我哥接上我
大早上的领了我一个早点铺我们俩吃了一点早点
我也不知道吃的什么
反正很沉重的氛围
就是就是嘱咐我不要表现得太伤感
我爸不知道这件事儿不知道他得的什么病之类的
然后我们去了医院以后
病房里头会有一些亲戚我那时候我必须必须表现出一个很坚强的样子
感觉就是也进了病房看见我爸其实挺精的
嗯
因为她在我心中一直是一个比较英俊潇洒的样子
还帅气的一个呃
一个形象
但是那时候已经是皮包骨头喽
嗯
插着管子什么的
然后人做起来对人福但是我不能在他面前哭
那时候我也是别人告诉我的也也是你不能哭
我那种镇定可能影响了那个氛围吧
嗯
我妈就忍不住走出去了
然后我又出去跟着我妈出去
嗯
安慰安慰他
然后就去找医生
我因为我我是不相信真的是不相信我爸的生命走到终点了
所以我的那种镇定是我的心里还有还会有希望
去了医生找医生以后
医生就特别直接的告诉我们
最多有两个月的生命
不要在医院浪费时间了哈
回家养着吧
我我的那种镇定
本来就是很免强就坍塌了
已经当时就觉得啊坍塌
整个人就觉得当时就真的是从那个医生那儿走出来
我已经顾不上周围是什么养生呀
什么我就只觉得就像电视剧里的一样
就是周围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
我就是就好像快镜头徘徊在那儿的一个特别无助的孤单的一个形象
甚至于都能听到像是就是幻想出来一些意见就是就是病房里头嘎登嘎登的高跟鞋
空空荡荡的才那个想在走廊里就是那种极度的无助
后来就陪着我爸回家里住了大概一星期跟我姐俩人就是旁边左右陪吃陪喝照顾吃照顾喝的那种也算尽孝道吗
嗯
一个星期
我爸一直是催促我走说他要快好了
从来都不知道他生病到得的什么病没有人告诉他
然后
然后等我走的那一天他其实进食已经很困难了
等我走的那一天他吃了五六个饺子
然后说你看吧
已经能吃饭了
走吧
放心吧你去了
好好学习
然后那个就还聊到我哥的孩子那时候我哥已经有孩子了吗
我觉得那时候我自己也是还还蛮有想法
就觉得虽然是个女孩
我好像一直就有那种嗯
担当家族责任的那种豪气一样的就是从骨子里我就问我爸希望我跟孩子将来做什么
我爸想一开始
他还说你聊这个干什么
他很回避吗
然后后来嗯
他也是想了想她说要能当个兵挺好的哈对
然后这样子
然后我走了以后在学校就是那种在火车上学校我经常是一个人哭没没着被子哭吧
因为
嗯不想让同学们看到那种
那种软弱也是无助
后来就是担心家里给我打电话又盼着给我打电话就是这样
很矛盾
然后
等到有一天我哥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我爸不行勒
嗯
你要能回来还是回来看一看见见他最后一面
啊
当时没有没有犹豫
放下电话
然后
他特别爱嗑瓜子
我还给他买了瓜子人会想的
那么他吃不了瓜子了
给他买点瓜子仁吃吧
但是等到那个呃
我走的走的班车走到快离近我下车的地方看我们家车在前面晃荡
那时候我们家还在那儿有个桑塔纳
我就我就让师傅停车
然后等到那个嗯
等到往车门口一走我哥已经是就是那种全身白吗
披麻戴孝的那种就是他也为什么不下车接我的原因可能就怕吓着我
但是我已经瘫了
我看到我哥那个状态
我已经瘫了
我当时就软了全部摊在那个东西都掉了瘫在那个车门口
我觉得就起不来的感觉
那时候我的情感真的虚弱的
没有没有半点需要我去伪装的楼也伪装不了了
啊
等到把我爸真的真的入土为安的时候就是回来要谢客吗
院子里空落落的
灵柩也没有了棺木也没有了
我和我妈坐在炕上那种孤单的声音已经没有办法再有任何的那种寄托了
感觉这就是现实了
所以我就觉得死亡
太恐怖了
他就是没有了
最后理解了没有了三个字是什么了
对就是黑暗的一个黑洞似乎是个黑洞
里面什么都没有的黑洞真的是太恐怖了
然后谢科完了以后我觉得我堂妹我还尽量的事
不要再哭了
今天是我已经在心里惊叹了就不哭了
但是当我看到我堂妹挽着我叔叔的胳膊走出去
我们家月子的时候我那眼泪吧啦吧啦吧啦的都都都掉下来
然后我妈就伸手给我抹眼泪
然后他也哭了
因为我们俩没有任何交流
这个时候就是我们俩可能就是一种流眼泪的方式来告诉彼此要接受这个事实吧
我怕去世
那一年就是5 0岁
嗯
虽然说一直以来吧以小的时候家里嗯
这个农村学习也比较好呀
什么其实按说我还比较有自信
但是突然来了这个大城市以后你会发现
嗯很多不一样
接触的很多的新的事物
同学之间的那种交流
我的那种知识层面的匮乏
我仅仅是通过了各种考试
然后呃上了大学
甚至于连花边新闻这些方面我都是匮乏的这些导致我会自卑
因为他们在谈动画片儿的时候
我小时候家里是没有电的
但是我心里依然有骄傲
我爸在的时候
嗯
但是等他走了以后就是这个骄傲
也不在了
我没有力量了
就感觉很空
人很空说的话也很空就在逃避
嗯
因为你经济上首先是没有办法了吗
然后第一个学期
我爸去世第一学期还能我哥给我还拿这学费生活费
后来我哥嗯经营也不善呀什么的整个状态也不好
我到了大三的时候学费就没有了
然后就是我自己去想办法去挣了做家教呀
然后打零工啊
我觉得所以经常是那种很拮据的状态
然后我爸的内句遗言可能影响了我
我的生活吧
就是希望我的孩子将来当兵啊
嗯
我后来我我现在老公是个军人呢
然后我哥的孩子确实当兵了
所以我觉得可能真的是嗯
那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是很大的
好的坏的招单都收
我有一年我姐在清明节后给我打电话就说
哎呀
哭着说想老爸了
然后我就跟我姐夫说
其实呃我们都那么大了
嗯
爸也以别的形式存在了
如果我们还是沉浸在这种无法自拔的这种嗯
思念里头未必对她好
对自己也不见好
是了对所以我觉得嗯可能是年龄大了自己也嗯
也经历了一些事情
才敢去面对它
包括今天才敢说出来
我觉得太痛了
上一期我们播出了一个年纪轻轻就写遗嘱的故事
那是一个欢快的故事
因为说到底死亡对于我们自己来说其实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面对死亡的不是自己
而是我们的亲人
那是一种
我们无法面对的伤痛
但至少这种痛能提醒自己
我们有多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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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主播艾哲
本期节目由我制作声音设计
彭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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