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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字幕由腾讯音乐天琴实验室独家AI字幕技术生成
欢迎收听由懒人听书出品的王蒙自选集散文随笔卷
作者
王蒙
播音
篁竹瑾
在看斯大林死后的苏联第二次作家代表大会吧
肖洛霍夫与奥维奇金联手大闹苏联作协
攻击苏作协领导人西蒙诺夫
搞得法捷耶夫出来说话
搞得市民土
作者元老级的格拉特考夫发表声明谴责肖大师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法捷耶夫做了工作
请出阁老莱镇一镇
而且
此次代表大会上
时任政治局委员的马林科夫与后来双双就任政治局委员的谢皮洛夫
真理报总编辑
福尔采娃、文化部长都参与了文学讨论
照样有不尿的全无翼鸟入百林呀
阴的功效
但是苏共中央的赫鲁晓夫没有说啥
萧的行是日牛
还深受赫鲁晓夫赏识
he 代哲
他访问美国
称它为苏维埃知识界的卓越代表
萧还是靠实力的
再说消的反气反古
只针对西蒙诺夫与苏联作协
萧在大会发言中说
西方一些人攻击我们是按照党的指示来写作的
布
我们苏联作家是按照自己的良心来写作的
而我们的良心属于苏联共产党
他讲的多么招人爱
而且他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金
这当然是四圈静静的顿河的力量
也与西方世界正关注苏联的变化发展有关
但是
中国作协四大则不幸地卷入了上层的事情
我们没有静静的顿河与市民土
但是有更激烈的作家与作家的内斗
而第四次作代会被认定具有犯上的性质
虽然上海剧作家沙叶新提出过犯上不做乱离
经不叛道
还有什么不什么什么的三项巧妙主张
但恐怕更多的人会感到犯上就会作乱
其实
中国作家斯时也未必真敢犯上
上面前后说法不一
作家文人们自然是取其所需
所爱所喜
包括在座代会上放放炮
也是人们以为是得到了领导的某种眼神的暗示
谁知听了这个
领导的确冒犯了更高的领导
真到这时候
一帮文人也就傻眼了
Er 兴奋起来
出起气来
批评帮助起别人来的朱工并没有高兴多长时间
月盈则亏
水满则溢
自作多情的以为自己代表了正确路线的文人们
一激动
一鲤鱼打挺过龙门
一代个人情绪又不那么正确
那么一致
那么硬气了
他们再次蔫儿了
而且被说成僵化保守
圈子太小呀
什么什么的啦
他们也够憋气
这大概是只有人类才有的悲剧
为某某而某某
使手段变成了目的
为艺术而艺术
你批判了半天也难于尽绝
而且它有它的魅力
为偷窃而偷窃
阔小姐阔少爷却要偷
这样的例子我看到过
争一口气也是这样
本来是争一个见解
一个方略
后来争这口气才是核心利益
我让你难受就是胜利
你让我难受
成了你的胜利
这算不算e 化呢
32
闲坐说玄宗
我有一篇文章发在新华社编的廖望杂志上
提到文艺问题
有两个系列的词汇经常使用
A 系列是解放双百
个性艺术
规律艺术
民主创作
自由真实
风格技巧
创新团结
繁荣胸怀
调动积极性等
B 系列是倾向方向
思想性
二维为人民代言
时代精神
社会责任亮色
本质教育意义
整顿加强领导
战斗正未有穷期
把鲁迅也拉上来了的
我写到
我不明白为什么动辄只讲一个系列的话
讲a 系列10 B系列入鞘仓库
将B 系列10a 系列销声匿迹
然后轮流强调两个系列的词汇
如果不搞a 与B 的轮流坐庄
而是同时把a 与B 系列的词汇都用一用
会不会更好呢
高占祥位置较好
他干脆把文艺人也说成a 系列与B 系列
占祥的名言是
内几年a 与B 2 系列轮流
高兴轮流住院
其实a 与B 的分法
正如我前面多次讲的
太简略了
例如
1987 年初的震荡中
我听到过一位已严峻认真著称的领导同志杩影片芙蓉镇
大声疾呼
说芙蓉镇的结尾是什么呢
是一个疯了的乡村干部敲着锣
高海三五年来一次
三五年来一次
语出毛主席
是说文革每隔几年要搞一次
但不久
我就接到胡乔木同志的电话
找我了解芙蓉镇的有关背景情况
并坚定地说他要为芙蓉镇辩护
我同样听到那位严峻认真的同志大骂社会科学院的一位领导
说是他主张人道主义
就是拿人当人看
四是别有用心
但做出这种主张的表述的同志一直安然无恙
这些地方都有非a 非B 1 A 1 B 的同志出来
保护了他们
比较一下就知道中国社会的发展变化了
也就知道达到今天的局面容易吗
看来文革中没完没了的讲什么路线斗争
讲战队起了坏的作用
这等于是让你选择投靠对象参与高层争论
再说的难听一点
是让你押宝
正像有人喜欢在群众中划分左、中右一样
也有人喜欢把上面的人划分成改革与保守
有人已参与上边的斗争为能事
有人已参与上面的斗争
为近身的窍门儿
走到哪里都敏锐地寻找上面不和的征兆
判断领导层人员的行情嚣张
我还希望总结经验
政治家肾盂参与文人的争议
而文人也不要使出浑身解数
从上头找靠山
我说过一句不太好听的话
我希望领导不要让作家窦作家作家们也千万不要为自己内点文词争论
动辄找后台
找领导
各找各的领导
等于挑动领导去斗领导
有些作家e 听说上面有不同意见
就那么来情绪
就不把自己当外人
合适吗
说得严重一点
这是不是会自我培养成一种乱臣贼子呢
河北农民作家审阅中有一句名言
不要那么不把自己当外人
并非所有的作家都能做得成人民的儿子
有的能做到人民的侄子也不坏吗
此虽不经之论
但可参考其大致
革命与作家有一个互相选择的过程
多数中国作家选择了革命
按照舒乙先生的说法
1949年19成作家选择了革命的新中国
译成作家选择了对立方面
但是不等于所有的文人革起命来
都是符合革命阵营的要求
那是由于中国革命的特殊的严酷性
我们的革命的主体是农民
革命的主要形式是武装斗争
革命需要的作家是严守纪律
说一不二
勇敢斗争
视死如归
招之即来而又挥之即去的战士
革命并非照收
欢迎所有强调个性、强调独立思考、强调批判意识、超前意识、创新意识的张扬放纵的作家
延安时期就有过对于王实味的批判
对丁玲、艾青、肖军等人的批评
作家爱恋革命
包括解放前并未实践革命的人
如巴金也在灭亡
新生李迷恋革命
但是
这种爱恋的结果并不总是成功的
而在这些思想斗争中
同时也培养了一些忠心耿耿、响应号召
冲锋陷阵不怕挨骂的作家
有时他们逗得上纲上线
深文周纳
义愤填膺
超过领导要求
当然也有不可避免的思想斗争
有思想与行动的必要锻炼
世恶还有另一面
革命语文学相得益彰
文学完全可能
实际已经成为动员革命的精神力量
革命完全可能
实际已经成为文学的梦想、文学的灵魂、文学的千古难觅的题材与主题
文学的魅力与光环
革命是多么有戏
戏剧是多么革命
文学为革命提供了更加周详、更加原生态、更加立体、更加形象和充实的记录
画面热烈
提供了对于革命全过程而不是单一的具体任务进行生活化、整体化、亲核化
急切进化思考的契机
提供了体验与追求革命的心路历程的可能
实际上也提供了咀嚼与反刍的过程
审美与离间的亲密
文学可能为革命提供思考的契机
革命需要理论的张扬
更需要实践经验的受用
有时也需要文学的补充与诘问
同时
注意不为文学的诗的幻想与激情所左右
1987年春
两会期间
政协委员冯骥才、张贤亮和视光来看我
他们也才看望了另一位文艺界头面人物
张贤亮正在内心打鼓
乃表示谦虚与听话
说自己认识上需要大大提高
准备暂停写作下乡生活与反思
还说不然自己会被双开
开除党籍和公职
头面人物板着脸回答
那好嘛
该双开就双开嘛
大冯乃调侃张作家说
我听了这话
浑身都结了冰
一位作家还描写说
那位人物的眼睛里流露了杀机
当然
这是小说家言
然而
我怕不是怕我被杀
而是怕我的眼光与心胸也会发生变化
无怪许多年后
山西一位青年评论家谢勇分析说
王蒙的特点是内心恐惧
我像害怕瘟疫一样害怕这种内斗
但是到了作协
四大我已经脱身无术
而这时的内斗问题又与严酷的革命战争时期不同
邓小平多次讲过
改革是一次革命
这说明改革的幅度、深度、烈度都相当可观
可精可探
这个断言同时也说明了作为老革命家的邓小平的革命情怀、革命壮志
革命从来都是充满激情、充满战斗性的
作为一次新的革命的中国的改革开放
一上来也引起了许多浪漫的幻想
改革就是摸着石头过河
就是说到底能改到什么程度
哪些能改
哪些不能改
哪些只能放在将来再考虑改不改的问题尚待摸索
而且近一二百年以来
哪个救国良策不是火急火燎
于是
咸与维新以来
想入非非者也许不少于实事求是者
各取所需
各执一词者很可能不少于全面思考、顾全大局者
大话连篇
廉价吹嘘者很可能不少于真抓实干、步步为营者
一位领导同志说过
应该提倡用刀叉代替筷子
这可能与1987年上海的闹毛蚶传染肝病有关
人民日报上刊登过一位老革命学者的文字
提倡吃面包代替蒸馒头
说是面包含水份少
易于保存和消化
人民日报副刊上还登过一个新人新事
提倡能挣会花
说是一伙富起来的农民坐火车向餐车提出要什么什么的高标准的伙食
他们提出的付费标准超过了餐车菜肴的可能性
但餐车如何勉为其难
挖空心思做出了超标准的餐食
收取了超标准的费用
为这一类说法
为君宜在北京晚报上发过一篇小文
他问
我们什么时候发了横财了
我则感到恐怖
愚昧如果与权力结合
会出现什么场面
我们已经在文革中经验过了
愚昧如果与财富结合起来呢
而另一方面
是革命传统的自负与光荣感、警惕感敌情观念与唯我独革心态
你越是想入非非
我越是如临大敌
你越是频频试探
我越是嫣然守护神
而且
历史的经验已经证明
归根结底
左比右吃得开
使这些同志不能瞑目的是
解放后
辛辛苦苦确定下来的一些思想定势被打破了
他们真诚的探析思想搞乱了
思想搞乱了
这比什么都严重啊
其后果是
你越是为了捍卫而岿然不动
我越是为了突破而勇敢地举起炸药包
你走了趟深圳珠海
你大哭
辛辛苦苦几十年一觉回到解放前
你大哭
所有的红旗不见
只剩下了旗杆
她却注文
开始批民主集中制
坯一不怕苦
二不怕死的口号
直到鼓吹干脆引进一个总理
干脆让西方发达国家在我们这里殖民200年
于是
第四次作代会留下了后患
至今
人们仍然时时防范着类似的局面不要再发生
为此而采取了不知多少措施
权宜的措施变成了常规
代价太大了
我毕竟经受住了1987年
这些事件的冲击形式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这方面
周为志同志给过我一句忠言
他说说话
做事都不要太满
他的此言
对于我是太重要了
1987年夏天
我到文化部在辽宁兴城的一个文艺之家住了五天
在那里游了泳
然后从那里坐火车去哈尔滨参加一个话剧方面的会议
体会到了在松花江上坐游艇
在太阳岛边乘快艇的感觉
深深感觉到太阳岛上
这首歌写的真好
没有这首歌
就没有太阳岛的名声
此前
在河北某地开了一次什么文艺工作的座谈会
据说会上指名道姓的冲锋攻我的人不少
我觉得这也正常
不必太在意
不攻你攻谁
提起王某来
气不打一处来
酸不打一处来
叫做五味俱全
严文井同志早就忠告过我
你现在的地位、头衔是多少人多少年梦寐以求的
太抱歉了
太羞愧了
连我自己冷静下来也对自己觉得难以容忍
天
从来不从人愿
你只好自己干自己的
我想起了内句话
叫做你打你的
我打我的
这话该不会是出自林彪吧
你批我就请批吧
我抓我的业务工作
根据我的建议
确定了举行第一届中国艺术节
过去
文化部门常常搞什么文艺调研
现在集中的搞成一次艺术节不是更有意思吗
讲这个问题的时候
我说名称也是重要的
例如春节这个名称里过年这个说法
李基垫着多少文化与历史传统
如果改称饺子会呢
还有那个味道吗
我也介绍了我在英国访问时对爱丁堡艺术节的了解
有一位老领导同志在政协小组会上批评搞艺术节是搞虚假繁荣
这个词很有杀伤力
但因过去常用
便显得虚而不实
恶而不善
更像是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
有时候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有时候是风欲静而树不答应
可能树在风中
舞若天仙
也有魅力
有瘾头
有成就感
上级不想横加干涉了
但是一批感情真挚的文艺家告急
狼来了
再不干涉不得了了
救命啊
1987 年初夏
人民日报上刊登我请文化部党组秘书
徐世平同志代写的关于艺术节的文章
文章指出
文艺的繁荣需要正确的方向
而方向的正确也离不开文艺的繁荣
没有正确方向的繁荣
不是我们需要的繁荣
而没有文艺的繁荣
正确方向也不过是一句空话
有些人就是会扣大帽子
但是推动不了文艺生产力的发展
不具备文艺创作的驱动程序
你抓批判
我抓繁荣
你种在斗争
我重在建设
你越批越寂寞了
我这儿的繁荣却是渐渐红火起来
此后
我们通过中国画研究院邓林同志的帮助
请邓小平同志为艺术节题写了杰明
更是获得了中央领导的大力支持
我已经化险为夷了
第一次中国艺术节就是这样搞起来的
中国国家图书馆的历史上的今天栏目中
对于首届中国艺术节是这样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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