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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十三集
与君同解
万古愁
段少华终于拿到了准签证这么说他很快就会成为一名米兰居民了
除了派出所大门他感觉新疆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自己在短短的两年内
命运竟然发生了这么巨大的转变
这真让他始料不及
明明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与努力的结果
可是又感觉自己只是被动地跟着命运的陀螺在旋转
他走在米兰镇短短的街道上
米兰的人们照常过着自己的日子
菜市场上有人在讨价还价
几个人聚在一起闲聊
一条黄狗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晒太阳
没人知道和在意从身边走过的这个年轻人的身份马上就会和他们一样
袁长风老人家里摆了两桌酒席
一桌是远道而来的子女
都是团厂领导及一些白发苍苍的老战友
如果在河南老家的农村老人过寿时能来的亲戚都会到场
借此机会举行一场家族聚会
而像袁长风老人这样从小离开家乡奔赴边疆
建设边疆
然后一辈子扎根在边疆的君垦战士支边职工
亲人都远在内地
无论过寿还是逢年过节
亲人之间只能通过电话来述说思念之苦了
五十龄客或也从石棉矿回来了准备明天返回库尔乐
看时间还早
下午没有事与袁长风老人化别后
他准备到九富盛名的衣寻古城看看
古城遗址离团部也就几公里的距离
汉朝数族曾在公元前七七年在此筑成守边
段少华慢慢走了过去
遗址坐落在一片戈壁滩上
断壁清晰可见
四故无人
只有一所遗址看守人的专房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
无法想象张骞班超等汉史经过几千公里的跋涉
在这茫茫大漠中见到大汉庶族时坐河感想
那一定是个充满悲欢的历史性的时刻吧
段少华找了一处平坦处坐下掏出袁长峰老人的日记读了起来
一九五零年一月二十九日剿匪远征部队奉命由弱羌开拔东晋
我们要在春暖花开水草丰盛之前
将乌斯曼斐图包围歼灭得了雪盲正看不清路的战士
把毛巾挽在战有的被带上
手拉着毛巾坚持行军铁木里克斐患被平息了
一位七十多岁的老阿达握住我们的手说
解放军
热河买题
新开垦的荒地文营成群
战士们带着纸路出有两只眼睛的牛皮纸帽子
腿脚手臂等外露部分涂上厚厚的泥浆
用来抵御蚊虫的袭扰服装供应不上
战士们就把棉衣改成夹衣
天气热了
又把夹衣改成单衣最后把长裤改成短裤
张仲汉师长出人意料的号召全师同志挑起筐去街头巷尾十份减肥
起义部队官兵一片哗然我们都以自己是张仲汉的部下而心味
自豪
张仲汉师长调走之前我们都挤到他跟前
他举起双手不知该握谁的手好
这些手都是同他一起打过天下
建设新疆的大手
他信口吟出两句诗均令在身须分手
日月自会保平安
然后毅然掉头而去
段少华终于懂得了袁长风老人为何会执拗地坚守在这片土地上
了一轮红日慢慢向地平线沉去
这大概就是
大漠孤烟直
长河落日圆
读过袁长峰老人的几篇日记后一股豪迈之情从段少华心里涌出
这个神情严肃的青年西装笔挺地站在寂寂无人的古城遗址上
新潮澎湃
牙关紧咬
充满了斗志与激情
段少华在沉思
世界上任何一片土地连同在那块土地生活的人
都有其特定历史条件下的必然性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可是在新疆这片热土上
究竟可以养育出什么样的人呢
袁长峰
史秀兰
郭飞爸爸他们算是一个时代
杨杰
改铃
叶正山
宋广人
他们算是另一个时代
而自己
杨丽丽
李醒
梁和井
则是第三个时每个时代的人都有自己的职责或使命
职责和使命决定了个人的命运
个人的命运决定了特定时代群体的命运
那么自己邂逅良和井
遇到杨杰
杨丽丽
找到史秀兰老人
偶遇宋广人
挑战叶正山
乃至现在在这座古城的遗址上
难道明明中真是天意
他猛然想起自己在晋江的火车上那个算命的甘肃老头说的那番话
你娃命硬
两个断掌呢
断手掌
何该心冷
可你手又软又热
不好啊
以后啊
有罪乖乖兽
有福慢慢响
啥时候有个头哦
瓦可怜着呢
一阵冷风吹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回库尔乐的的路上一路顺利
司机在路上说米兰有个地方从前进叫老阿布蛋
世代生活着打鱼为生的罗布人
每个罗布人的一生都是和一棵胡杨树紧密相连
一棵胡杨就是一个罗布人的一生
罗布仁成年后会挑选一棵胡杨树把它从中间锯开
一半做成独木舟
一半做成睡觉的床
又隔巢
又挡风
萝布仁不种五谷也不木生畜
他们用这种独木舟式的小船来捕鱼
生活在罗布泊的罗布人独木舟是唯一的交通工具
如果谁没有独木舟它就寸步难行
无法捕鱼来维持自己的生活
独木舟对于罗布人来说就如土地对于农民
草原对于牧民一样重要
当一生结束的时候把人装在独木舟里
这就是罗布人一生最后的归宿
看来
越贫瘠的地方生活方式越简单背负的负担也越轻
岁月无痕
这可能就是萝卜长寿的秘诀吧
段少华回到库尔勒打听到老杨叔在轮台县
立即赶到了那里
一年多不见老杨叔明显的有些老了
见到段少华那么精神老杨叔很高兴
他告诉段少华
梁和井在他上学后继续留在沙漠里打工
段少华借钱的信还是他交给梁和井的
接到信
粮和井请了假
搭成一辆拉水泥的大车去给他会了钱
会完前又连夜赶回轮南工地那时天都快亮了
这番话说的段少华眼泪汪汪他打断老杨叔的话
问梁和井现在有无消息
老杨叔无奈地摇摇头说
我能找的地方能问的人都问了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是啊
每天在各个工地之间流动的民工何止上千
谁又会在乎一个普通民宫的去向呢
段少华但是坚持要到桑塔木他和梁河井待过的龚棚去看看
老杨叔没说什么给他找了一辆变车
段少华快到桑塔木时看见那个大火剧还在熊雄燃烧立马激动起来
仿佛看见凉河井正呵呵笑着
在龚棚前等他
口里还埋怨为何到现在才过来找他
等他到了地方才发现曾经的营房龚鹏
甚至那片芦苇滩
都已经荡然无存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崭新的房屋
唯有那条沙漠公路多了些变化成为交通大动脉
路上已经有不计其数的大小车辆在路上奔驰
段少华想起分别前那晚凉河井说的话
再过几十年
我说自己是第一个踏上这条公路上的人
会有人相信吗
段少华心里默默地说
梁哥
我会为你证明